红袖却一直板着脸,尤其是想到方才孟菀与他对视的那一眼,心中只觉得不妙,于是转向楚珩,试探着问道:“对了珩哥哥,先前你们在屋内都说什么了?我瞧着她似乎在跟你说什么悄悄话的样子。”
楚珩顿了顿,想起孟菀的那一番话,显然是有些迟疑,这会儿红袖又来问,他想了想,便将孟菀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问:“公主,她的话是假的吧?你能断定我是楚珩对吧?”
红袖明显一顿,随即忙不迭的点头,目光直直的望着他,坚定道:“你当然是楚珩了,不是她说的皇甫谧,我可以断定!”
楚珩这才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只是与红袖一道,双双的出了府。
自然是得向西蜀王请罪的,钦定的婚事,却因为他的疏忽而搞砸了,好在西蜀王对他十分的宽厚,再加上红袖在一旁说着,倒也没有多加苛责,只是让他回去好生的歇息,如此,便让他退了下去。
这会儿殿内只余下了西蜀王父女二人,西蜀王方才收起了先前的笑容,换上了一副郑重之色,转向红袖,道:“乖女儿,你说迎亲的时候忽然窜出一匹疯马来,直直的向着楚珩冲了过去?”
“嗯。”
红袖点了点头:“我没亲眼瞧着,但是珩哥哥是这样说的,父王,有什么不对劲吗?”
西蜀王捋了捋胡子:“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我想,会不会是你叔父在搞鬼?那一日他还跑来大吵大闹,说是不会让我将王位传给外姓人,还说对王位志在必得,所以我想。”
“是他要对珩哥哥下手?”
红袖一惊,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竟这般狠毒,女儿这就找他理论去!”
“等等”
西蜀王拦住了她的脚步:“无凭无据,你去找他理论他也不会承认。”
“那怎么办?就任由着他胡来?这一次他没伤害珩哥哥是因为有孟菀忽然冲出来,但是下一回呢?早晚会出事的!”
西蜀王又何尝不是,所以才会一直找寻着他的儿子,若是他的儿子还活着,若是能够回来继承王位,到时候宁王就不能够有什么话说了!正想着,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孟君珩孟公子求见,西蜀王一愣,抬眼望向了门外!孟君珩吗?
孟君珩等在外头,没多一会儿西蜀王便走了出来,他当下便要行礼,却被西蜀王拦住,示意他不必多礼,两人方才一道坐了下去。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找本王有事吗?”
坐定之后,西蜀王问。
孟君珩方点了点头:“西蜀王英明,我想就算不说也应该知道我前来所为何事,所以我便也不拐弯抹角,请您容许我们带走衡王殿下。”
显然是一早就料到,所以西蜀王也不惊讶,听他这样说,只是几不可查的翘了翘眉梢,望着他良久,道:“不是本王不容许他走,只是他不能走!”
孟君珩眯了眯眼,西蜀王又道:“他是不是皇甫谧本王不想与你们争辩,只一点,他是我西蜀的驸马,全国上下都知道的事,若是他走了,你让红袖怎么办?”
“王”
闻言,孟君珩倏然起身:“你若是他留下,你让我的妹妹怎么办?王,做人不能太自私!”
语气有些不欢喜,俨然有几分责备的意味,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从前他将西蜀王当作一位人物来崇敬着,可是如今他却为了她自己的女儿而对别人不管不顾,孟君珩实在难以忍受!西蜀王却并未因为他的指责而多言,只是几不可查的叹气:“红袖是本王唯一的女儿,为了她,我可以做一切。
君珩啊,你没做父亲你不清楚,就像你护着你的妹妹那样,本王也要拼了命的保护女儿,你说是不是?”
这话倒是说的不假,孟君珩静静听着,不免有所触动,就那么站在那里,良久没有发出一个声音来。
这个时候有宫娥端了茶进来,西蜀王见状,方才朝着他伸了伸手:“那些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置,这是我们西蜀独有的乌牛早茶,味道十分特别,你尝尝看。”
无论红袖孟菀还有楚珩怎么样,对西蜀王来说,孟君珩都是特别的,他甚至说不上为什么来,只是觉得,这孩子,没来由的投缘,所以对他,他也格外的喜欢。
只是孟君珩却无暇坐在这里安然的饮茶,菀儿还在发愁,他这个做大哥的总得做些什么才是,既然西蜀王这里谈不拢,干脆离开,回去商量看看,还有没有旁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