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又望了皇甫逸一眼,心中是感激万分的。
皇甫逸也微微笑,几不可察的舒出一口气来,还好,没事。
“行了,先别多说了,快走吧!”
他道。
孟君珩扶着孟菀起身,走到了天牢外,孟菀却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对了,花久夜呢?”
皇甫逸与孟君珩对视了一眼:“遭了,一心想着救你,忘了还有花久夜了,你们先走,我去找找看。”
孟君珩点了点头,嘱咐着他要小心些,扶着孟菀就要走,这个时候,却忽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随即,火光四射,冲着这边就有人喊:“谁在那里?”
孟君珩本能的拉住孟菀又躲了进去,躲在门子后,透过缝隙往外看,眼见着是几名侍卫赶了过来,心下一惊。
若是这个时候被抓,那么菀儿又要被关进去了,沉吟之下,孟君珩朝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躲起来,自己则是预备着出去应付,这个时候,却忽有一个人先了一步,挡住了那几名侍卫的脚步。
楚珩长身而立站在那里,目光淡淡的扫着那几人,道:“在做什么?”
那几人见是他,忙不迭的站住了脚步行礼,而后道:“回楚大人的话,方才听到天牢里有动静,想着去看看。”
楚珩明显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扭头,心中暗道,莫不是他们来救人了?当即扬首:“哪里有什么动静,方才我一直在这里,是你们听错了。”
一语毕,谁还敢说什么,当即便告退了下去。
等到人走远了,楚珩方才走到了门口:“人走了,都出来吧!”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四个人便前前后后的走了出来,便连花久夜都跟了出来,见到楚珩,明显都是一愣,还是孟菀先反应了过来,惊呼一声,便小跑了过去:“皇甫谧!”
声音有些大,连她自个儿都意识到了,忙不迭的以手掩口,笑容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他帮着他们逃走,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恢复记忆了?然他的反应却是冷淡的过分,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向众人:“趁着没被抓到,你们赶紧走吧,西边园子有一堵墙,那里的守卫最为薄弱,出去会容易一些。”
“可是。”
孟菀眨了眨眼,他的意思让他们走:“那你呢?”
“我做什么,似乎与你无关吧?”
一句话,让孟菀无言以对。
果然是她想多了啊,他帮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她先前救过他吧?而他,还是不相信他们。
咬了咬唇,还想着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远远的又有火光传来,楚珩见状,忙不迭的又催促了一句:“别耽搁了,世子,快带他们走吧!”
说的是孟君珩。
孟君珩迟疑了一下,知晓这个时候的确不能多留,于是也不理会孟菀的挣扎,抓起她的手臂,转身便走。
孟菀心中懊恼极了,怎么能这样呢,无论她怎么做,她的皇甫谧都不能够回来,反而越走越远。眼泪又蓄满了眼眶,她咬了咬唇,只觉得他的身影在视线中越发的模糊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孟菀想,也许应该放弃了。
治不好他的忘魂症,他也想不起他们来,这样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反而这样纠缠着,只会让他讨厌吧,看他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实在是没什么劲。
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一只雪白的鸽子飞到了窗子前。
孟菀心一沉,从它的腿上拿下了绑着的一封书信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小字:“皇甫谧在我手里,若想见他,未时三刻,城南西侧茅草屋,你一人前来。”
孟菀静静瞧着,眉心逐渐皱到了一起,皇甫谧被人抓了?这怎么可能?当即便换了一套男装,悄无声息的去了相国府。
相国府外守卫森严,显然是多了许多的人,还有一些护卫军在四处的找寻着什么,显而易见,那封信上的内容无误。
孟菀这会儿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心不在焉的回到了客栈,眼见着时辰还早,心中越发的焦急了起来。
让她一个人去,显然是陷阱,可是若是找旁人,万一惹恼了对方而对皇甫谧下手怎么办?思来想去之下,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
楚珩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睛,头痛,脖子更是酸楚不堪,他眨了眨眼,有些发懵。
这是哪里?四处黑糊糊的,他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被什么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拿眼在黑暗中四下的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