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才看清楚了伤势小腿被打的血肉模糊,手腕更是被勒的条条红痕,血迹斑斑,而最为严重的是指尖,一个个针孔泛着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小女为何会伤成这般?”
孟丞相在一旁瞧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会儿也顾不上问为何衡王会救自个儿的女儿了,只一心担心着孟菀的伤势。
皇甫谧紧了紧双手,目光之中,尽然是疼惜之意,落在孟菀的身上,目光怔忪,好半晌,才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敢伤她之人,本王定让他不得好死!”
最后几个字是咬牙切齿而出的,这会儿大夫已经诊断完出来,皇甫谧没多言,转而快步上前,一把捉住了他的胳膊,急切的问道:“怎样?”
大夫被他抓的生疼,不过也知这位不是好惹的主儿,哪里敢糊弄,忙不迭的做了个揖,道:“虽未伤及筋骨,不过伤势十分的严重,并且有发烧的征兆,这会儿我只能先开方药让她服下,一切待烧退下之后再做定夺。”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
皇甫谧没好气的吼了一声,当下有人来带着他去开药,皇甫谧也不理会其他,方才快步的走到了孟菀的床榻前站定。
孟菀睡得很沉,显然是痛极了的,她的眉心紧蹙,额头亦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子,看的他一阵的心痛。
该死的,大理寺那家伙竟敢这样对她,他非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不可!不过说回来,是谁让他用刑的?应该不是父皇才是,毕竟他那样的喜欢孟菀,就算再生气,也不该这样啊!思及此处,他的眸色一深,难道有人趁机陷害?”孟相,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菀儿这厢还请你好生的照看着,若是有任何的异状,烦请让人通知我。”
孟丞相明显愣了一下,看了看他,又转向自个儿的女儿,这会儿越发的困惑了起来。
菀儿?衡王竟然这般唤她,那么二人之间的关系,想来非比寻常,可是怎么会呢?菀儿是何时认识他,又是何时这般相熟?皇甫谧急急忙忙的折返回皇宫,这会儿大理寺少卿早就将他‘劫狱’一事通禀了皇帝,皇帝一边不解着皇甫谧为何会出手帮孟菀,一面又暗自气恼着,竟然敢劫狱,真真儿是要气死他!这个老七,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想着,就听有人通禀,说衡王求见,还不待他让他进来,皇甫谧已经快步行至殿中,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大礼:“父皇,儿臣来请罪了!”
“请罪?亏你还有脸来!”
皇帝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哼声,语气间俨然是气急的模样。
皇甫谧的头垂的更低了,“儿臣知罪,但是事出有因,请父皇恕罪!”
“事出有因?”
这下倒是轮到皇帝不解了:“什么因?你倒是说说看!朕倒是想知道,你跟那孟家小姐素不相识,怎么会做出劫狱这样的事来!”
“因为儿臣听说有人刑讯逼供。”
皇甫谧抬起头,目光清明。
“什么?”
这下轮到皇帝错愕。
皇甫谧却一就不急不缓:“儿臣是不知咱们兰陵竟有这些个狠毒的招数,莫说如今那孟家的小姐尚未定罪,就算她真的犯了错,可是那些个招数,用来对付一个弱女子,会不会狠毒了些?儿臣不相信父皇会如此行径,所以斗胆问一句,对孟家小姐严刑逼供,可是父皇的主意?”
“怎么会?”
姑且不说他是如何的喜欢孟菀,就是兰陵朝的规矩,逼问犯人非死囚不得用重刑这一点便是一早传下来的的规矩。
更何况,他不过是让大理寺去审问,又怎会让他们刑讯逼供?”儿臣便知父皇不会,所以才会鲁莽行事,将那孟家小姐带出来,请父皇恕罪。”
皇帝倒是有些错愕,想着方才的一番对话,完全是被皇甫谧掌握住了步伐,说到此处,反倒是他‘劫狱’不算犯错,反而是为他这个皇帝的英明着想。
只是。“你为朕着想便也罢了,只是那孟家的小姐,此刻在何处?事情到如今都未查清楚真相,她还不能就这样放了。”
“可是她到如今都昏迷不醒,伤势严重,儿臣已经将她送回丞相府。”
“你。”
竟然自作主张到这个地步,皇帝不免有些恼,但是皇甫谧依旧不急不躁,朝着皇帝做了个揖,起身之后,才又说:“孟丞相一向德高望重,其女儿又深得父皇的喜爱,难道父皇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牢中被折磨而死?更何况,香囊一事实在蹊跷,偌大的兰陵王朝,谁不知龙蟒的区分,丞相家又怎会搞错这样的大事?是以儿臣以为,这件事,说不定另有内情,说不定是有人在栽赃想害。”
皇帝不是傻子,这样的缘由也不是没想过,所以才会让人去查,只是没料到大理寺会做出刑讯逼供的事来。
不过这些事他稍后会处置,如今更为在意的是自个儿的儿子。
虽然皇帝对他百般疼爱,但是却一直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之辈,整日里只知玩闹,根本什么正事都做不了,却不想方才那一番话,竟说的头头是道,倒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皇帝不由得心中生了赞许之意,却并未多言,只是鹰目一眨不眨的望过去,道:“那依老七你看,这件事该如何?”
“回父皇的话,若是父皇不嫌弃,此事交由儿臣来查如何?儿臣定会查出真相来,还孟小姐一个清白,也查出究竟是谁要这样的诅咒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