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忙起身迎了上去:“我是凝烟,官爷,有事吗?”
“是六皇子差我来接你进府,你去准备一下,跟我走。”
“六。六皇子?”
一听六皇子,凝烟的脸色明显一变,“可是,若是要听戏,烦请六皇子过来,若是过去府上,恐怕不便。”
“你!”
那侍卫一愣,随即陡然一扬声:“六皇子请你过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去收拾,别等我动手!”
“可是。”
“可是什么,快走!”
那侍卫没什么耐心,拉拉扯扯的作势就要拖着凝烟走,这会儿孟菀看不下去了:“住手!”
那侍卫一愣,看了孟菀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孟菀走近,而后一双美目落在他的身上,淡淡道:“畅音阁虽是为皇家唱戏的地方,但是除了宫中,只有畅音阁这一处是他们必须要去的,至于六哥,若想听戏,麻烦他自个儿过来。”
这声六哥一起,那侍卫再糊涂也不可能不知孟菀的身份,忙不迭的屈膝便要请安,孟菀却不耐的摆了摆手:“别跪了,走吧!”
实在是见不得那人的嘴脸,孟菀连话都不想与他多说,而那侍卫也瞧出了孟菀的厌恶来,哪里还敢多言,忙不迭的转身,朝着外头小跑了出去。
“你与六哥。认得吗?”
耳边的脚步声渐远,孟菀方才轻声问了一句,凝烟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身子,望向孟菀,迟疑了半晌才道:“昨儿个在宫里头遇上,所以。”
孟菀眉心一蹙。
六皇子皇甫茗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这会儿显而易见的是将主意打在了凝烟的身上,看来,事情又复杂了呀!“你们在说什么呢?不在里头坐着,跑这里来吹冷风做什么?”
这会儿皇甫御从外头进来,笑着打趣了一句。
凝烟方才回神,望着皇甫御逼近的身影,本能的拉住了孟菀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道:“王妃,我不想五皇子担心,是以此事,还请王妃不要提及。”
孟菀有些迟疑,总觉得此事还是要与皇甫御说才好,可是对上凝烟哀求的神色,反倒让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沉吟着点头,目光之中,却隐隐透露着担忧。
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准的,当几日之后,听闻皇甫御与皇甫茗大打出手的消息之后,孟菀本能的想起了那一日的事。
都说纸包不住火,到底还是出事了。
一边自责着,一边急急忙忙的叫上了皇甫谧,两个人便急匆匆的进了宫。
与此同时,皇甫御与皇甫茗正在正阳宫中,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看着坐在上头怒气冲冲的皇帝,一言也不敢发。
忽然间,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的声音,震得整个大殿都晃动了起来,扫着跪在那里的两个人,皇帝震怒:“竟然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你们两个,是要气死朕吗?”
正阳宫中,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一双鹰目紧紧盯着跪在那里的两个人,良久抬手,朝着桌案猛的一拍:“啪”
震天的响声,无不昭显其心中的怒意,而浑身的颤抖更是泄露了心底的情绪,瞪着他们良久,忽而一声高呵:“可真是越发的出息了,兄弟二人竟在大街上大打出手,若不是顾爱卿经过阻拦,你们是不是预备着打到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振聋发聩的怒吼声,整座宫殿都随着摇晃了起来,底下的两个人一激灵,双双匍匐下去:“父皇息怒”
“息怒?你们安生了,朕自然不必动怒,可是看看你们的德性,朕没被气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敢奢求什么?”
皇帝冷冷一声,显然是气急了的。
那二人的头垂的更低了,却是谁都不敢出声,生怕这个时候说得多错的多,却不知这个时候越是这般,皇帝越生气,看着两人缄口不言,胸口的闷气简直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他们,道:“打架的时候倒是精神,怎么?这会儿哑巴了?赶紧的说话,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朕!”
两人抬了抬头,复又垂下,低着头暗自对视了一眼,却依旧暗暗叫着劲,这会儿外头有人通禀,说是衡王与衡王妃求见,皇帝紧蹙的眉头,这会儿总算是稍稍的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