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倾墨眉目一跳,林启辉这是说陶麦跟着他受累了?
陶麦则嘴角一抽,她和林启辉在一起共同进餐的次数少之又少,只有那么几次,可每次他都是摆着鸿门宴,好吃好喝伺候过之后便对她说些撕心裂肺的话,哪有他嘴里说的这么温馨?
苏柔遥偷偷握手,见林启辉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她从包里拿出了两样东西,“这是送给你的,方……先生,这个,是给陶姐姐的。”
陶麦看清那是什么,眼眶一缩,心里陡然一痛。
“这是送给你的,方……先生,这个,是给陶姐姐的。”
苏柔遥递给方倾墨的是一枚精致的袖扣,而给陶麦的,却是一颗衬衫上的扣子。这枚扣子不同于其他的扣子,它是圆形的,中间刻着繁复的花纹,花纹组成五角星的形状。
她和林启辉成婚三年,衣橱里挂着他各种各样的衬衫,她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他所有衬衫上的纽扣都是这一种,上面的花纹颜色或有变化,花纹也会有所改变,但最终都会组成五角星的形状,这可能是林启辉的某种偏爱。
而现在,苏柔遥把这枚扣子递给她,无疑是在说:我在某种情况下,和他有过亲密之举。
什么样的亲密之举,令人无限想象。陶麦捏着这一枚扣子,觉得自己的心口闷得慌,她转念一想,把手松开,把扣子还给苏柔遥,“你自己留着吧,送给你未来的丈夫,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喜欢这种扣子。”
苏柔遥眉目一动,接了扣子笑了出来,“谢谢陶姐姐。”
方倾墨看着她们,虽不明就里,可他能看出陶麦似乎有些不高兴,遂说道:“我有些累了,苏小姐,你要是没事的话,和林先生早点儿离开吧。”
苏柔遥脸上的笑一僵,曾经他多么亲密地喊自己遥遥,他抱她,亲她,在她耳边说爱她的话,然而,没过多久,他却称呼她陌生的‘苏小姐’,眉目间温柔不再,只有数不尽的疏离和冷淡。她心中骤然发痛,怔怔看着他,却是说不出话,也不起身离开。
林启辉擦干手进来时,觉得病房里的气氛莫名的僵凝,陶麦斜倚在沙发上,惫懒地低着头,好似在想着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想。
“你的手还没完全恢复,我看最近这几天你最好不要碰水。”林启辉径直坐到陶麦边上,眸光深深沉沉看着陶麦的脸,陶麦慢慢地抬眼看他,转开脸的同时说:“有劳林先生费心了。”
她有意学了方倾墨的口气,把那疏离和冷淡学了个通透,一句话,说的林启辉浑身发僵,好半晌只能干坐着。
“哎哟……”一屋子古怪的气氛中,方倾墨忽然哎哟了一声,陶麦连忙看向他,问:“你怎么了?”
“这里有一点痒,快来帮我挠挠。”方倾墨指了指自己的后肩,一脸促狭的忍耐。
陶麦忙上前,歪着头问,“哪里哪里?”
方倾墨把背对着她,伸手指着左边的肩膀下,“这边。”
“哦……”陶麦挠了几下方倾墨都说不对,方倾墨扭着腰,好似被痒意折磨的很辛苦。
陶麦一下子摁住他不准他再乱动,伸手仔细掠过他左肩的每一个点,“这里?这里?”
“嗯,嗯,就是那里,嗯,右边一点,啊好舒服,嗯,嗯,再左边一点,啊,就是那里,再左边一点,麦子,你抓得我好舒服……”方倾墨夸张地大呼小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干嘛呢。
苏柔遥见他们这副模样,浑身不自在,她调转目光看向林启辉,他大概和她一样,嘴角紧抿,额头青筋若隐若现,整个身体呈一种奇怪的姿势,仿佛豹子蓄势待发,只要他有所动作,毫无疑问,下一秒,陶麦就会和方倾墨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