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麦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门之后她才缓缓上前关上自家的门,她有些怔然,目光似受到什么牵引一样飘向了厨房的窗口,在那里,她曾心痛地以为他会真的离开,可他却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回来抱住她,说他不会走,不会走,可他终究还是……走了。
自林启辉离开,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连石头都未出现,陶麦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锻炼身体,这天旁晚,很意外的,祁莲出现在她眼前,小姑娘的眼圈儿发红,看着她好长一会儿才说:“石头和一个女的去旅游了,你知不知道?”
陶麦嘴唇微动,想说她听石妈妈说了,石头是和小兰一起去旅游了,可这关祁莲什么事啊?但这话真要问出来,她的年龄真真活到狗身上了,这不明摆着,祁莲不知情从何起看上石头了么。
陶麦静默了半晌,干巴巴回道:“知道。”
“知道你还让他去?”祁莲脱口而出,语气里的醋味儿站的老远也能听见。
陶麦眨巴眨巴眼睛,觉得祁莲这问题问的实在是毫无道理,她又不是石头什么人,凭什么管他的事?
大概祁莲也意识到这一点了,脸上讪讪的,看了看她,扭头又走了。
祁莲个子高挑出众,外貌也是极美,又兼一身的公主气,走到哪都是引人注目的,可这会儿,这个女孩儿的背影,只充满了落寞和萧索,哪有嚣张跋扈的样子,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陶麦散步散的差不多了便往回走,刚走至单元楼的楼梯口,却有一人自上迎了下来,正是祁莲心心念念的石头,石头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出去一个星期,又晒黑了些,却衬得越发成熟了起来。
石头呐呐看着陶麦,欲言又止了半天,陶麦笑道:“怎么了?和小兰相处的不愉快?”
石头摇摇头,复又点点头,陶麦一脸茫然,他摇头又点头的,这什么意思?
“麦子,我……我对不起你。”
陶麦一怔,石头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家去旅游,你不知道,我虽然被我妈逼着和小兰一起出去了,但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生怕你一个人在家吃不好过不好,我真的很担心,是以,旅游对我而言真是一种煎熬。”
并不是旅游本身煎熬,而是想念的人不在身边,做什么都是索然无味,尚若麦子陪他一起,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恐怕也能尝出甜来。
石头的一席话说得陶麦眉目之间渐渐显出一种疏淡,她看向石头,脸上犹自带了笑意,轻道:“我上高中比你早,上大学比你早,进入社会比你早,步入婚姻比你早,我比你整整大了五岁,早已是成年人,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石头,你想多了。”
话落,陶麦抬腿上楼梯,“我先回家了。”她目不斜视,一级楼梯一级楼梯地往上爬,爬的很快,她不敢回头,怕一时心软铸成大错。
石头脸色发白,僵硬的站在原地良久良久,待他回头往楼上看时,陶麦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心中难受,无可排解。
石头上楼时,瞥见麦子家的门紧闭,他很想像以往一样肆无忌惮地去敲门,或是直接长驱直入,可他刚刚的那番话,自己深埋心底的心思昭然若揭,看麦子的态度,明显是想疏远他,想到此,心里一阵阵的烦躁。
石头回到家,小兰却又来了他家,一见他便说:“我妈说等一下请你到我们家吃饭。”
石头木着个脸,直往自己的房中走去,丢给小兰两字,“不去!”
石头把门一关,也不带拳套了,往他房里系着的沙袋上砰砰直捣,一时之间,满屋子都是拳头击打沙袋的声响。
翌日,陶麦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去医院复查的日子,她不想劳烦石头,只得早早的起来,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悲催的是起的太早,医院还没到上班时间,她吃了早餐,单手拄着个拐棍儿,往医院附近的一处小公园走去,在小公园里她消磨着时间,直到医院医生上班。
复查的结果良好,她的肋骨已无大碍,只是一两个月之内不能负重罢了,至于腿,x光显示复合良好,但骨头还未完全复合,还没到拆除石膏的时候,医生说要再养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