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和他……”在一起,石头几乎焦灼地看着陶麦,陶麦淡淡垂下眼皮,格外的无奈,“我叫他走,可他硬是留下来,我……我又打不过他。”
石头气的拳头霎时紧紧一握,转身开门就要出去,陶麦一把拉住他,“你要干嘛?”
石头眼神狠厉,“我把他打出去。”
陶麦立刻摇头,“不要,你不要乱来。”她知道石头的跆拳道学的很好,但林启辉也绝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两个硬碰硬真要打起来,一定两败俱伤。
“那怎么办?就让他赖在这里不走吗?”石头无比气愤。
“再想其他办法吧。”陶麦安抚道。
他们两人还在说话,房门就被敲响了,林启辉的声音传了进来,“陶麦,吃早餐了。”
才这么一会儿时间,石头脸色发黑,陶麦伸手开了门,率先走了出去,石头经过林启辉身边时,重重地看他一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副捍卫所有物的模样,林启辉不动声色地看着,石头一离开,他便莞尔一笑,陶麦看着他问:“你笑什么?”
“年少轻狂。”林启辉说了四个字。
陶麦知道他说的是石头,可他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却悄然刺痛了她,“年少轻狂怎么了?总比有些人没有狂过强。”
这话不禁让林启辉一愣,他蹙眉想了一会儿,而后轻轻笑了开来,“哎,你说的好像很对,我确实没有狂过。”
陶麦翻白眼,专心致志喝粥不理他。
接下来的一天,还是重复昨天的作息,只是下楼散步时,他们遇到了不少小区里认识的人,他们纷纷跟林启辉打招呼,林启辉俱都很礼貌绅士的应对,他谦虚不自傲的态度很快引来小区里人的爱戴,甚至有几个大学放暑假在家的女孩子们,默默的偷看他,其中包括刘婶家的女儿小兰。
一连十天以后,陶麦越发的焦躁,一回到家就冲林启辉发火,“你到底什么时候走?留在我这里,好玩吗?”
在京都的时候,她就想回到s市重新开始,忘却京都所有不愉快的事,可他偏偏也到了这里,她以为他不过一时心血来潮或是脑子被驴踢了,因为与苏柔遥正在发情而被她撞见害得她出了车祸而心怀愧疚,因此来这里照顾她作为补偿,但她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他却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
林启辉关上门,温声道:“你还不嫌热,这么大声说话。”
陶麦气急,他总是这样四两拨千斤,让她好似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力气使了出去,却毫无成效。
“林启辉,你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我……我……”陶麦指着林启辉,林启辉闲闲的挑眉,陶麦气的咬牙切齿,脱口道:“好,你要是不离开的话,我离开。”
林启辉一愣,“这可是你的家。”
陶麦自然知道这是她的家,但他这样紧逼不放,让她如何自处?她气的开门就要出去,林启辉从身后立刻抱住了她,“你不要闹了,我们住在一起,我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你不要闹了,我们住在一起,我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陶麦闭眼,不好,不好,她不要不要海市蜃楼,“不好!”
握在门把上的小手缓缓用力,林启辉见她如此,慢慢的松开她,一只手摁住她开门的手,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要走,也是我走,你散步累了,歇着吧。”
他的声音棉絮一样掠过陶麦的心尖,耳边还萦绕着他的气息,他已经开门走了出去,陶麦看着门板,眼圈儿发红,身子沿着门板渐渐滑下,她的头靠在门板上,楼梯间有着沉稳的脚步声,依稀还有他醇厚的嗓音,似是在和某位大妈说话,而后,耳边只剩寂静。
陶麦无法忍受地站起来,扶着墙壁冲到厨房里,那里有个窗口可以看到下面,她的目光逡巡着林启辉必经的地方,可迟迟不见他出现,当她的表情连同心茫茫然的疼痛时,耳畔忽地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麦子……”
陶麦心里一震,徐徐回头,林启辉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深邃深奥地看着她。看着她趴在窗口痴痴凝望,林启辉欣慰的想笑,可心里又莫名的酸楚,他忍不住疾步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她,陶麦有些犯傻,他怎么又回来了,怎么又回来了?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不想我走。”他的声音莫名的沙哑,低低缓缓的,带着微酸袅袅的韵味,侵蚀着陶麦的神智。
陶麦推他,掐他,“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任她再怎么折磨他,林启辉只巍然不动,“我不走了,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