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麦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痛让她清醒面对此情此景,她慢慢的走了出来,再次赶人,我们家地方小,实在不适合你留在这里办公,林先生还是请回吧。”
相比较于她现在的无比冷淡,林启辉还是喜欢她被他气的跳脚口出恶言骂他西门庆混蛋无赖,那个时候的她,涨红着脸,张牙舞爪的样子,可爱又可恨,可这会儿,冷着脸撵他,当真可恨。
林启辉在键盘上又是一阵猛敲,然后合上电脑,整理好文件,站了起来,陶麦以为他终于被激怒要走,忍不住一喜,可他轻飘飘看她,朝她吐出一句话,却让她浑身一僵,他说:“你晚饭想吃什么?整天在别人家吃也不好,还是我亲自下厨吧。”
陶麦呆站了好一会儿,看林启辉一副不动如山,咬紧了牙根,“我想吃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你去帮我弄来。”
林启辉一瞬的怔愣,随即笑着走至陶麦面前,挑着好看的剑眉朝她伸出手臂,并把衬衫袖子往上撸起来,指了指臂上的肌肉道:“驴肉一时半会不好找,龙肉倒是很多,喏,任伊品尝。”
陶麦一脸恶心的看着林启辉,“种马的肉也是龙肉?你也太自高身价了。”
林启辉的脸色有一刻的铁青,陶麦清楚的看见他臂上的肌肉块块鼓起,可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平息下去,林启辉盯着她的双眼,敛去所有气恼语气温柔的道:“我是你的真命天子,天子是龙,我自然也是一条龙了,枉你g大毕业,这么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陶麦匪夷所思地睁大眼,气恼地揉了揉头发,她要被林启辉气疯了,这丫的,以前一本正经君子模样,这会儿说起话来真是要她老命了。
林启辉嘴角一翘,再一次完胜收场,潇洒转身走向厨房,他乘陶麦睡午觉时出去采购了不少食材,又炖了猪脚汤,意在给陶麦补钙,这会儿只要再炒几样清淡小菜,煮点儿米饭,晚饭就解决了。
陶麦泄气地挪到沙发边坐下,很有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憾意,视线盯着林启辉晃来晃去的身影,这样的一副画面,很像懒惰的妻子在偷懒,而勤快又疼妻子的丈夫在挥舞着锅碗瓢盆,这么具有烟火气息,又这么的温暖恬淡,陶麦看了半天,心里不自觉冒出一股股酸意,语气嘲讽的问:“真想不到你这种世家公子,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居然还会做饭。”
林启辉的袖子挽的高高的,他没找到围裙,只穿着自己的白衬衫,这会儿听陶麦问,自动过滤掉她语气里的嘲讽之意,手里拿着个剥了一半的洋葱走至拉门边笑着回道:“想不到吧,你是不是觉得捡到宝了?”
陶麦一直觉得他的身上有她最爱的沉稳内敛,这会儿,他如稀松平常地站在那儿,身姿悠闲却也挺拔,这么随意,这么居家,简直令人忍不住怦然心动,陶麦不得不把目光移开,“宝没捡到,不过觉得被咸鱼上身了,一身腥臊味。”
林启辉一愕,重重看一眼不看他的陶麦,眼神黯了又黯,转身去做自己的饭。其实他并不是天生会烧饭,之所以会还不是被他家老子逼得,那时候才十来岁,就被扔进了部队磨练意志,起初他十分讨厌部队单调乏味的生活,每每做不好,于是他老子便把他扔到炊事班,整天从早到晚忙着烧饭,不想烧就回去继续操练,就这么着,居然练就了他一手的厨艺。
他其实很想平心静气地告诉陶麦,他这手艺是怎么起早贪黑地学出来的,是怎么艰苦地区分一碟菜到底放多少盐合适,一条鱼到底怎么烧才会没有腥气……他很想向她细数以前没有认识她之前的日子,仿佛想要同她一点一滴地分享,也想知道在认识他之前,她谈过恋爱没有,她做过哪些调皮捣蛋的事,她的父母爱不爱她……可她不给他这个机会,不过眼下他们都还年轻,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相处,好好的一点一点的了解彼此的过去。
晚饭很快做好,林启辉一样一样的端到小四方桌上,放好了便招呼陶麦,“饭好了,快过来吃。”
陶麦赖着不想吃他做的饭菜,林启辉放好筷子过来拉她,“你的身子需要大补,乖,听话。”
林启辉的声音轻柔似柳絮,陶麦恶寒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抬眼看林启辉,他自己也一脸的不自在,且脖子里泛着异样的潮红,“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林启辉说的认真,且一脸的懊恼,仿佛说这么肉麻的话是多么丢人的事,陶麦白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手势坐到桌边,其实她很饿了,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有别于幼时,天天在石头家多少有些不便,便也不想去。
两人挨着一起坐下,林启辉先盛了一碗汤递给陶麦,劝她喝下,陶麦不喜油腻的东西,皱着眉不愿喝,林启辉张嘴就劝,且一脸的温柔,陶麦吓得忙端过来大口大口的喝,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肉麻的话麻痹了她的心脏,林启辉看她火烧火燎的模样,又气又好笑,随手抽了张他新买来的面纸去给她擦嘴角,陶麦正好呛着了,他又移到她身边给她顺背,他挨的她极近,一副亲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