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麦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灯光闪动间掠过方倾墨的脸,他倒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转变。
“要跳舞吗?”方倾墨放下酒杯靠近陶麦的耳畔大声问,他可记得,她的舞跳得很棒。
陶麦还傻傻地端着酒杯呢,听见方倾墨问,摇了摇头,这酒会现场到处都摆了酒,她刚刚还看到一个男人兴致高昂地拿了酒泼到一名辣女身上,两个人面贴面跳舞,其他人俱都很疯狂,这么劲爆,她要是混在中间被人泼了那不冤枉。
“跳吧,大家都在跳。”方倾墨动作利索地拿掉陶麦手中的酒,贴着她的身子跟着节奏摇摆起来,陶麦有些耳热,她很早就学会了跳舞,也很喜欢,每每听见动感十足的节奏都很兴奋,可现在人太多,而且她宁愿在酒吧一个人忘形地大跳,或是和某个陌生的男人凑伙跳上一整晚,也不想跟方倾墨这个人人注目的大腕一起跳。
果然,她刚被方倾墨鼓动着带进舞池,方倾墨周围便围了一堆狂蜂浪蝶,那小腰扭得几乎没骨头似的,渐渐的,陶麦被各色大胆火辣的美女挤到了外围,其实她本不想跳,这样反而好。于是,她有心往外退。
一个不小心她好像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下意识说对不起,可又一想,现在是狂舞时间,肢体碰触很正常,且她的一句对不起湮没在音乐里根本听不见,是以,陶麦舞动着身躯转身,霓虹闪烁中,她看见了一张冷峻的俊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脸上寒意四起。
陶麦心中一惊,正好周围人挤挤桑桑的很多,灯光又那么一暗,她乘机混在舞动的人群里渐渐撤出舞场中央,顺着酒会的外围一边小幅度的摇着身子一边往外走,很快,成功地溜之大吉。
陶麦溜出了酒会主会场,不禁拍着自己的胸口,幸好溜出来了,她走着走着,只觉耳边的音乐声渐趋减小,想着这游轮真是不错,连隔音效果都做的这么好。
到了一处僻静处,陶麦的手随意地放在经过的墙壁上,中间却有一间房间房门未关,但里面一片漆黑,陶麦本不欲进去,但她耳边忽地传来脚步声,依稀有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陶麦……陶麦……”
一声一声,撞击在她的心头,无端端让她难受,她想也没想进了这间房,并一把关上房门,趁黑摸到一张沙发上坐下,她隐约听见了脚步声,小心地屏息等待脚步声远去,这才敢大口大口喘气。
刚刚的热舞出了一身汗,陶麦摸了摸湿漉漉的脖子,觉得身上有点不舒服,等了一会儿再也没听见什么动静这才欲站起来离开,可她刚站起,就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且好像就在门外,极近极近,惊得她赶忙矮下身子躲进了沙发后面,果然,她刚藏好,房门被人打开了,有凌乱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竟不是一个人的,其中一个重一个急,好似是男人的皮鞋和女人的高跟鞋声。
陶麦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心里把林启辉从头到脚骂了个遍,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莫名其妙地闯进这间房,也不会做这非礼勿视的事。黑暗中,她把脸埋在腿上,两只手紧紧捂着耳朵。
陶麦虽捂着耳朵,可仍是听的清清楚楚,实在是房间太暗,周围也太过安静,这声音就跟放大了似的,悉数钻进她的耳朵里。而且据她的估计,这两人就抵在门板上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儿。
黑暗中,陶麦犹如被雷劈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刚那个男人叫的是甘霖,甘霖,难道是甘霖姐?怪不得这声音听着带着几分耳熟,要死了,她怎么会撞上这种事。
陶麦紧紧捂住耳朵,把自己一缩再缩,恨不得化成个飞蛾或是有那穿墙的本事立马消失在这房间内,幸而,那边的声音猛然停了下来,有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甘霖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这间房里还有第三者?”男人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好事中断的明显沙哑和一种冷冽的慵懒,随着他的说话声,有脚步声忽地响起。
陶麦惊出一身汗,紧紧闭着双眼祈祷:“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哪有什么人,是你太敏感了,或者……是你根本不想做了。”甘霖姐的声音有点儿近了,也有脚步声,她似乎扯住了男人的手臂,让他不得不停了脚步。
男人停顿了一下,嘘了一声,甘霖姐立刻屏住呼吸,房间里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房门外依稀有脚步声。
陶麦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注意被人抓包,她要是现形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尴尬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