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麦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从方倾墨手下移开膝盖,随即站起来,“好多了,应该再过不久就能行动自如了。”
方倾墨看着陶麦,那日,午饭时,他夸她头发长得又黑又亮,他不知道无意中触到了她的什么痛处,她出了餐厅就去理发店剪了头发,干净利落的短发,衬得她清秀雅致越发鲜妍,反倒觉得很适合她。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正式工作?”为方倾墨工作还债的事,陶麦时时记挂在心中,只想着腿脚好了立刻开始。
方倾墨闲闲地斜倚到桌边,挑眉看着她,一脸好笑,“自那日你陪我出来吃午饭开始就算是为我工作了。”
陶麦睁大眼,想说些什么可又无从说起,毕竟,她的工作由方倾墨说了算,至于时间安排和工作内容自然由他定。
“嗯,那我需要明确自己每天该做哪些事,职责范围是什么?”陶麦想要问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做得好。
方倾墨偷偷翻了个白眼,他其实就是不想让她还钱才说要她为他工作的,或者他还存了点别的心思,但他明确地知道,他确实没什么工作需要陶麦去做,硬要说有的话,那么就是陪他了。可陶麦有时候较真起来很让人伤脑筋,也不那么好糊弄,方倾墨一时想不出法子。
正好甘霖姐进来了,一见他便催,“时间马上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方倾墨也不着急,轻松踱步到甘霖姐身边时小声对她说:“你来告诉陶麦她的工作内容和职责是什么。”
广恩美就站在甘霖姐身边,听的一清二楚。
甘霖姐眉目一皱,顿觉这是一桩比较棘手的事,她看了看垂手规矩站立一边的陶麦,她的性子虽然活泛,但对待工作却是十分认真,她估摸着方倾墨的心思,压根儿不想让她做任何事,这可伤脑筋了。
“麦子,来,我们坐下……”
甘霖姐拉着麦子坐下,一副促膝交谈的模样,她正欲开口,发现广恩美还在边上站着,便吩咐她道:“你出去买三杯咖啡回来,方先生最喜欢的口味。”
广恩美偷偷咬了咬牙,这明摆着就是把她指使开,转过身又嘀咕:往常都只买两杯咖啡,这多出来的一杯难道是请制作人?
因为想听听甘霖姐到底派什么工作给陶麦,广恩美速去速回一分钟也没耽误,尽管这样这一来一去也花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她提着咖啡回到休息室时,甘霖姐已经不在室内了,剩陶麦一个人傻傻地坐在那发呆。
“喂,麦子,甘霖姐说你的具体工作是什么?”广恩美放下手里的咖啡,一屁股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凑近她问。
被这么一问,陶麦渐渐回过神,她张大嘴啊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美美的问题,难道要说甘霖姐说她的职责就是负责让方倾墨随时都有一个愉悦的心情!而她的工作就是做那些能让方倾墨心情愉悦的事?
乍听这样的工作内容和职责,一个不注意思想邪恶了,就能把它等同于一句话,那就是:她的工作就是取悦方倾墨!
更何况,她还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方倾墨保持心情愉悦,便无从说起自己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她刚刚也问过甘霖姐了,甘霖姐却一脸高深莫测地笑而不语,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也质疑这是什么工作?并竭力反驳,但甘霖姐力排她提出的诸多问题,只对她一再的三令五申道:“方先生只有心情愉悦时工作才会事半功倍,提高他的工作效率,正是至关重要的一项工作。”
她一阵无语,而甘霖姐乘她无语之时有点儿任道重远地拍了拍她的肩,“加油,麦子。”
于是,她一霎失神,广恩美进来时便见到她傻傻地在发呆。
广恩美见陶麦不说,推了她一把,“甘霖姐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呃……”陶麦身子一晃,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广恩美的话。正在她为难之时,却有人推门而入,方倾墨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甘霖姐,甘霖姐刚刚已经跟她介绍过了,那名中年男人是有名的制作人,他们一进来,她和广恩美立刻站了起来。
“期待我们下次合作愉快。”此制作人伸手与方倾墨握手,方倾墨虚应了一下,制作人说自己忙转身欲走,可他偏偏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三杯咖啡,不由笑着问方倾墨,“方先生,这咖啡是否有在下的一杯?”
此制作人其实有点儿自抬身价,且脸皮够厚,方倾墨已经隐约显出不耐,甘霖姐当机立断笑着上前拿了自己的那一份恭敬地递到制作人面前,“当然有您的一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