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静美安好,唯有彼此的呼吸缠绕,林启辉满足地吸一口气,抱着陶麦调整了一下睡姿,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今夜,果然寒流来袭。外面天寒地冻,小小的一方车里,却温暖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陶麦悠悠醒转,她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僵硬,微微转动了一下,却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在床上,猛地眨眨眼睛,眼睫毛刷过柔软的白色衬衫,她一下子清醒,抬起头看向林启辉,他紧闭着双眼,浓黑的剑眉舒展着,她的动作似乎连睡着了的他都知道,因为他不自觉紧了紧他的双臂,陶麦一个不察,扑进他的怀里。
鼻尖都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无端端让她沉醉,她偷偷抬眼打量他,却只能看到他坚毅有型的下颚,下颚修饰的十分整洁干净,由于熟睡,喉结微微的动,因为长期锻炼的缘故,他的身上无一处不透着力量,即使这样睡着,即使只能看到他样貌的冰山一角,可仍被他的器宇轩昂所迷惑,禁不住伸出手,指尖沿着他的脖子缓缓上移,轻轻拂过他蠕动的喉结和颈边跳动的动脉,游走过下颚,停在他性感的唇边,就是这一双唇瓣,里面藏着带着魔力的舌头,每每吻到她忘记了前程往事,一个劲地沉沦。
陶麦微微支起身子,让视线能够看清他的轮廓,指尖流连地逗留在他的嘴边,忽然,他猛地睁开了眼,嘴巴一张,咬住了她的纱布,他不由心疼地叹息一声,刚刚就是这纱布刺得他痒痒的,让他不得不醒过来,如果真的是她的指尖,想必他会舒服的睡的更沉。
“你的手什么时候能好?”
陶麦没想到他会醒,忙收回手目光闪躲地看向车窗外,但车子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好低了头,回道:“医生说再过三天就没事了。”
三天,她解开纱布的时候他一定要在她边上看着,林启辉目光黯沉,静默中,他们听见外面依稀传出噪杂声。
陶麦伸手摁下车窗,外面虽没有下雪,地面上却极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天空白蒙蒙的,早起的人已经下楼来晨练了。想不到她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我回去了。”陶麦打开车门,直接爬过林启辉的大腿,林启辉一把捉住她,“鞋都没穿,下去站地上?”
陶麦这才想起自己不知所踪的拖鞋,她回头,林启辉却一把扯住她又抱到了里面,接着拿起拖鞋给她穿上了,他先下车,站稳了才朝她伸出手,陶麦瞪他一眼,她伤的是手,又不是脚,自己可以走。
林启辉很给面子地收回手,只是站在边上看着她下车,陶麦下了车就往回走,林启辉跟在身后,殷勤叮咛,“地上滑,走慢些。”
从温暖的车里一出来,便感到有股寒气侵袭肌肤,陶麦真的走的有些快,不料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一倒就要摔下去,幸好林启辉稳稳地抱住了她,对上他取笑的眼神,陶麦嘴一撇,“不要幸灾乐祸,都是你害的。”
林启辉挑眉不语。
恰好于颖背着书包从楼道里走出来,见两人如此模样,揶揄地看向陶麦,那眼神分明在说:昨晚是谁嘴硬说不管他,又是谁忍不住跑出来且一夜未归?
陶麦脸红,稳稳站直身子问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于颖晃了晃手里一本厚厚的书,“今天要考试,特意赶早的,我先走了,你带林先生上去坐坐吧,我不介意的。”
陶麦看着于颖哼着歌走开了,林启辉见缝插针,“请我上去坐坐吧,顺便参观一下你的新家。”
陶麦敬谢不敏,挥着手把林启辉拒绝在外,林启辉站在原地看着她溜进了电梯里,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他看清了她脸上一瞬间沉寂的神色,心里猛地一跳,他还是没有令她回心转意。
呆呆的站了数分钟,直到有什么东西准确地砸到了他的身上,他才回神,抬头一看,高高的楼上,依稀传来陶麦的声音,“滚……滚……滚……”
他苦笑,只得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