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倾墨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麦甜的香气,不由自主的出口,“你再笑一遍。”
陶麦莫名其妙,尴尬地看着甘霖,甘霖了然的冲她笑笑,眼前的女孩子眉眼清清秀秀的,初看并不觉得漂亮,但却越看越美丽,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望之使人倍觉清新怡人。或许,这就是方先生总要见她的原因,与娱乐圈的浮华阿谀相比,陶麦率真纯净如清泉。
“这是按照您的意思改过的剧本,您看看。”甘霖走至方倾墨身边递给他一本装订精美的剧本。
陶麦移动脚步,乘方倾墨专注于剧本时朝美美做了个出去的手势,溜之大吉。
刚出方倾墨的病房没走几步,好死不死的遇到泼她汽油的那个嚣张女,对方一见是她,眼睛一恶,上前就欲揪陶麦的头发,幸好她发丝短,又及时的避开。
一招不成,没耐心的小姑娘恼羞成怒,一抓后脑勺,拿下自己挽头发的发梳,用尖锐的锯齿对准陶麦的脸狠刺下去,嘴里还叫着,“你让遥遥姐毁了容,我也要划花你的脸。”
陶麦左闪右躲,面对猪八戒九齿钉耙似的武器欲招呼在她脸上,她不敢大意。幸而少年时,对打架斗殴并不陌生,躲避一个小姑娘绰绰有余。
但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林启辉和苏柔遥忽然出现在不远处,苏柔遥叫了一声,“祁莲!”听不出意图。
祁莲手上加劲,“我要划花她的脸,给你报仇。”
清澜医院雪白的走廊里,林启辉和苏柔遥紧贴而立,相距不过数米,他的俊颜一如梦中清隽,黑瞳如星辉点缀,耀眼生辉。
耳边是祁莲不住的咒骂声,有银光闪过,她因分神闪避不及只得用手去挡,一瞬,手背传来剧痛,银光再次悬在脸颊上方,陶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电光火石间忘记了躲,而是定定地隔空望向林启辉。
这一刹那,陶麦无望的想:纵是把高楼望断,也穿不过咫尺天涯,也盼不到他朝她踏步而来。
他就站在那里,伴着心上人,静默不动,眼睁睁看着一个比她小的女孩子凶蛮地欺辱她。
银光落下,脸上骤痛。
苏柔遥慢半拍地惊叫一声,朝她而来,并喝止住祁莲。
“陶姐姐,你要不要紧?”她关心的问。
陶麦一手捂住脸,指缝里透出斑斑血迹,她斜着眼看向美丽动人的苏柔遥,她毫无瑕疵的脸上果真留下了两道疤痕,不是很显眼,但毫无疑问,任何一点瑕疵出现在这张倾城倾国的脸上都是令人惋惜和无法容忍的。
所以,她活该被毁容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认定苏柔遥是她害的?她明明用力扶她了,但她还是摔了下去。
再看林启辉,他像个局外人似的站在那儿,一脸的清淡和漠视。
任你的心有多坚强,这一刻,终抵不过他的无动于衷。
走廊尽头又走来几位妇人,她们衣着高档举止高雅,神色间十分高贵,林母走在最前面,被人追捧环绕着,一颦一笑间,尽显高层人士的气度和威慑力。
看见自家儿子呆站在病房门口,林母急道,“医生说你还不能脱离拐杖,怎么站在这?”抬眼间,才看到陶麦她们。
“遥遥,祁莲,你们这是做什么?放着启辉不管,和一个外人站一起做什么?”
苏柔遥和祁莲仿佛这才记起林启辉,祁莲忙不迭往回走,而苏柔遥对陶麦轻声道:“陶姐姐,赶紧去看医生吧。”
陶麦冷冷地看着这群社会中的人上人,没人过问她,看她的眼神还不如看待一只宠物狗来的亲切,卑贱至此,是和林启辉这三年来被人轻视之最。
转身,刚好看到方倾墨走出了病房,方倾墨一眼看到她,见她手缝里都是血,手背上更是红彤彤一片,眼神一沉,快步而来。
陶麦躲开他,她要去看医生了,虽然自己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但她也不想天天顶着丑陋的伤疤示人,方倾墨见她对他不理不睬的,又伤的严重,不由得气急败坏,“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