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交谈声因而骤停,简慈紧咬着唇,鼻腔大力地吸气。她想借深呼吸来调整一下情绪,却因过于紧张和害怕,那呼吸紊乱得不成样子。
从外间疾步进来两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普通样貌,神色不善。其中一个狐疑地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简慈问另一个,“她怎么回事?怎么在发颤?”
简慈的眼睛是闭着的,此刻眼缝轻启,不近距离观察看不出来。被问的那个西装男犹疑地走近床边,大掌朝她探过来。她吓得完全将眼睛闭上,唇齿紧阖,不发一言。
心里是后悔的。
如果知道她那声低叫会引来这两尊神,她宁可这么被绑残了也不会去挣扎一下。
……
男人的大手在简慈觉得自己要昏厥过去之前离开了她的额头,她听男人对同僚说:“她大概是发烧了。额头很烫,还冒虚汗。”
你特么才冒的是虚汗,把你装羽绒服里烘20度的暖气试试?!
简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还没诽完呢,脸上“啪啪”挨了不轻不重的两个巴掌,跟着是男人不客气地冷喝,
“醒醒!你醒醒!”
简慈心里气个半死,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指挥了她的大脑……她这时候宁可睡死过去都不能醒。
“难道是发烧烧昏了?这么打都不醒?!”男人说着又上去给了两个巴掌。见被掌数次的女人仍旧跟烧猪似的毫无反应,终是死了心地收回手。
“怎么办?老大交待过这女的不能有事!”
“我们又没把她怎么样!”
“发烧烧坏了算不算出事?”
“……”
“难不成你还想送她去医院?”西装甲表情讶异地盯着同僚。
之前探简慈额温的那个西装乙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姨父的小孙子就是发烧没有及时救治,最后给烧成脑瘫了……”
西装甲闻言一凛,心里对简慈又忌恨了几分。
几个小时前他和同伴在某个轻轨站的楼梯拐角抓她,这女人像是有防备一样,他一届武夫第一次出手居然让她咬了一口再从手里溜走了!
这女人小个子,谁知道声音那么大,一跑就开始扯起嗓子喊“救命”,他和同伴骇然至极,差点就要撒手。谁知刚好轻轨到站,站点广播和列车进站的轰鸣声将她呼救的声音遮了个七、八分。天助他也!也顾不得上头交待不能将人弄伤的命令了,他二话不说,上前就将她劈晕了。
这女人被他重掌劈了后颈,睡了好几个小时,他原指望她能就这样昏睡到上头来接人走,谁知道这时候她又弄出发烧一说来。
西装甲烦躁地挥了挥手,斥道:“我说你他马的别讲得这么严重!她这么大个人,发个烧也不会死!我们只管把她守到一会儿高登来接手就行,管她是傻是痴?我看这女人狡猾得很!在轻轨站抓她的情形你忘了?!你别找那么多事了!”
西装乙思忖了一下才说:“可是高登他刚给我发信息,说临时多了个任务,可能明天上午才会来接人。要是这段时间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之前就白做了。他们不是特别交待过不能让这女的出事吗?”
两个绑匪在交涉。简慈闭着眼装深度昏厥,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高登”这名字从前她没听过,一点印象都没有。听他们说“要求不能让她出事”,应该是要用她威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