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侧坐在床畔,身子斜斜地挨过去悬在她上空,隔了不过两尺距离看着她,
“你在酒吧喝是烂醉,求的不就是这个结果?”
简慈怔愣,恍悟自己是在酒吧喝大了叫他给撞见,此时也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一丝不悦。
重重地呼吸了几个来回,她小心问他: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吧?”
他不答,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眨巴两下眼睛,觉得不对,讶然挑眉道:
“你怎么到青溪来了?!”
他还是不答,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不挪视线。她只觉得脸上都快被他盯得长出毛来了。
这时他突然伸出手,重重地捏住她的鼻子。
“唔哇!!”
这是闹的哪样?
简慈骇然万分地张开嘴,双手舞起来去抓沈临风捏在她鼻子上的手。
沈临风眼睫一垂,唇边噙了一丝邪笑,看得简慈莫名心惊,随即,她觉得下巴以下的地方陡然间清凉一片……
几乎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尖叫了一声慌忙伸手环胸,而那个罪大恶极之人却先她一步制住她的双腕拉往她头顶固定在枕头上。
她心雷如鼓,哀嚎一声闭上了眼睛。
除了闭眼,她想不到、也做不了其他的动作了。身上却猛然有股重量压下,她才闭上的眼睛又被迫睁开。
脑中“嗡”地一下,似被钹锣夹击。她本能地拧身踢腿做出反抗,然而加注在身上的桎梏却越发的坚固,两条腿也叫那厮的长腿牢牢地压住。她此刻多想自我引爆,来个你死我亡才好!
“臭流氓!!!”
她听见自己爆发出一声羞愤的怒吼。
接着,一室安静。
窗外阳光晴好,却暖不了她此刻正在瑟瑟发抖的身体。
臭流氓?
沈临风眯起眼眸,内里的情绪深不见底。凝着这个惊惶得快要休克过去的女人,他心里蓦地腾起一股火气。
她还知道这世界上有流氓这种东西吗?
知道了还敢喝成那样?
她不知道她那副样子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变成臭流氓吗?!
本想着在两个小时前就教训她,谁知道刚把她弄上二楼她就吐得昏天黑地,把自己吐得一身脏不说,还连累了他。将司机打发去了镇上的宾馆取他行李箱里的衣服送来,又请附近的女性邻居过来给她脱下衣服擦洗,整个擦洗过程中她睡得跟猪一样憨甜,没有任何抗拒反应。
这叫他越发生气!如果不是遇见他,她打算被谁占去这个大便宜!
女邻居要为擦洗干净后的她更衣,被他阻止了。
他得吓唬吓唬她才行,这才不枉他为她不知保护自己而生的这场气。
“松开牙齿,别咬着嘴唇!”
简慈那块柔软的皮肉禁不住她往死里用力的劲道,瞬间已经泛出一抹青灰。
沈临风叫她松口,她不应,反而堵气似地咬得更紧。
看她瞠得滚圆的眼睛里两道目光饱含浓重的委屈与挑衅,沈临风叹了口气垂下头。
“唔……”
她难以置信那欲拒还迎的闷哼声出于自己,羞恼中下了狠口……
“嘶!”
一阵锐痛。
“属狗的?!”他伸出舌尖以指轻触了一下,接着叱她:“这时候才知道反抗不嫌迟么?!”
蠢女人!又蠢又大胆!
“臭流氓!你压死我了!滚开!”
该死的!
他原本只是要吓吓她,没想到居然被她撩拨成这样!
是他低估了她,也是他高估了自己。
……事实上,对她,他从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凝着她的眼眸也跟淬了墨似的深不见底。
怎么会这样?!
她真的慌了,呼吸都有些来不及,眼前一阵阵昏花,急火攻心,竟“嘤咛”一声哭了出来。
他一双眉眼,瞬间就柔软了。
……他见不得她哭。那些眼泪,颗颗都能砸进他的心里。
不自觉就放松了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道,他轻叹了口气,俯下脸轻轻啄了啄她的唇,
“别哭……不欺负你了。”
她哀怨地瞪着他,很不听劝地滚出两颗泪珠子。
他无奈地撇撇嘴,沙着声音道:
“女流氓。”
“呃?”
她能感觉到身上的男人渐渐冷静下来,却为他那句话茫然不已。什么女流氓?
他看出她的不解,轻轻扯了扯嘴角,质问中带了几分宠溺:
“你引诱我在先,不是女流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