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偏生就不懂,她这一声对他连质疑都没有质疑的定罪,有多伤人心?
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人?
霍斯然薄唇泛着可怕的苍白,像是无论撞得多深,要得多狠都无法让寒冷如冰的心热起来,清晰感觉到她因为自己每一次的撞入而战栗的感觉,他想停下却做不到,那热紧涩得将他揪紧的感觉带来太大的快慰,一阵阵顺着脊椎骨直窜脑海,哪怕他是定力那么好的军人都把持不住。
他知道她的冲动,她的无辜。
还有她在一片迷茫的眼神中被他抱起时,突然从心底慢慢生出的那种怕。
她怕他。
所以连反抗都来得那么慢,那么徒劳,在最后激烈的挣扎被狠狠压制下后,怕到极致地突然开口哭着求他,像个孩子。
哪怕没用。
求也没用。
烧。
惊人的高温,烧满了全身。
霍斯然不知多久才才逐渐缓过神,冷峻如墨画般的眉微微舒展开。
他健硕的身躯淡淡抬起来一些,大掌抚开她额头上被汗水打透的发丝深深凝视她,这才发现那脆弱娇小的人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昏厥了过去,她额上温度几乎烫手,满身吻痕遍布,白中透出不正常的红,他冷眸倏然凝聚在她清透苍白的脸上,一惊,才知道她是发烧了。
烫人的高烧。
没有打算带她去医院,而是捞起她来,去裕室简单地将她冲洗干净,换上自己的纯棉衬衫后抱她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发丝还沾着水,烧得浑浑噩噩半点知觉都没有,毫无防备地摊开掌心,里面月牙型的血口星星点点。
依旧烧得那样烫。
霍斯然冷冷离开,去冲洗过后换上洁净的一身衣服,军装廷拔肃杀,在偌大奢华的房间里走过时带了一丝肃整可怕的气息,他轻轻推开自己主卧的门,里面窝在卧床深处的那一抹沉睡无声的娇小身影,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有她在。
还在烧么?
他冷眸里闪过一道寒光,走过去双臂撑。开在她两侧,抬手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眸光一黯。
他大概是知道的,为什么会突然发烧,烧得这样厉害。
摩擦严重,伤口撕裂,加上心理的极端惧怕和体力耗尽……病如山倒。
这温度烫烫的,摸哪里都是一样,消减不下去,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她的眉,最终轻轻扣住她尖小的下巴,那一抹小小的烫就存在他掌心,他冷眸死死盯着她看,那么沉稳如山的男人,却不知这小小的高烧该如何会好。
“彤彤?”他轻声叫她,却在这沙哑的两个字说出口时心里猛然疼了一下。
他叫了,她却不醒。
胸口一时那样闷,闷得他冷冽中透着剧痛的眸光只能盯着她,想移都移不开,他想离开,这小小的人儿却揪着他的心,让他撑。开的双臂都无法合拢。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艰难地起来,屏息,一张苍白冷冽的俊脸抬起,眯起看她最后一眼,抬脚走出了房间。
出门时已经将近中午时分,霍斯然一身英廷不凡的军装走出公寓,将房门,从外反锁。
他带走了她的手机,关了机放在贴身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