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完最后一针时,线被剪断,她热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胸膛上。
霍斯然许久才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一幕便是她半蹲着在整理急救箱,连沾满血的纱布一起收进去,长长的睫毛下隐隐有泪。
这是怎么了?
泛白的薄唇轻启,凝着她缓声道:“不是都说医护者见的病痛多了就会开始麻木?看来你见的还不够多。”
心还不够硬。
眼睫一颤,林亦彤捧紧急救箱,明知他不是在责备却还是深深自责,抹去眼角的一丝湿,慌乱地吐出三个字:“分对谁。”
霍斯然眯起眸子,看了她一会,突然嗓音一沉:“过来。”
那纤细身影又是一僵。
这是第二次命令。
她忍着剧烈的心颤,答应,“是!”
强烈的思念消减了一些,他淡淡抬眸扫她一眼,缓声道:“去倒杯水来。”
她立马如蒙大赦般抽回小手要去帮他倒,却闷吟一声又被拽住,回头看到他英眉微蹙,察觉了什么,握住她的柔荑强硬地推开她柔白的指尖,发现了她藏在手心里的,几枚晶亮的图钉!
完蛋了!
“领导……”
霍斯然却强硬攥。住,让那几枚刺得她手心通红的图钉掉出来,握住摩挲,抬眸看她:“到现在还在用这个?”
林亦彤此刻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面去,满心自责愧疚,她怎么能说,又怎么敢说?他离开的三天里她心神不宁,连半点长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