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李斌就在电梯里,准备走出来,看到许飞儿,便停下等着她:“怎么样?有事吗?”
仍旧是不言语。许飞儿懒得跟他讲一句话。
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已经中午了,老公殷勤地准备做饭。许飞儿躺到客房的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休息。
从生了幺幺到现在,她就很少跟老公同床了。她和孩子睡在客房,老公自己睡在主卧。夫妻生活也正常过。不过经常是许飞儿一个晚上要来回睡两张床。
李斌做饭的空当,来到她的床边,跟着躺下,扒拉着她的脸瞅着。
她烦躁地扭过脸,躲得远一些。
“大夫怎么说的?”李斌问道。
许飞儿不言语。
李斌起身拿起许飞儿随手扔在一旁的片子和门诊手册看:“没事,什么也没有。”
轻松的语气让许飞儿听了厌恶不已。
李斌还在说着一些风凉话,许飞儿真想此时赶紧让他滚出去。但是,她现在更想做的就是一点儿也别搭理他。
李斌再次爬上床,扳着许飞儿的脸,粗鲁的手碰到了许飞儿的鼻梁。
“嘶,你干什么?”许飞儿推开他的手,抚着疼痛难忍的鼻梁。真是讨厌死了!粗鲁得像个野兽!许飞儿把这句话狠狠地拒绝在口腔里。
“疼啊。都肿了,还挺厉害的。我给你拿块冰敷一下。”
李斌去拿冰了。
而冰箱里根本就没有冰。这个许飞儿比他清楚。不过,他的离开,让许飞儿的神经放松了些。现在不管他干什么,只要离她远一点。她就很舒服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回来了。
“嘶”的一下,一块凉冰冰的东西按在了她肿胀的颧骨处。
“干什么?”许飞儿摇摆着头,企图躲开。
“别动,老婆,这是雪糕,一样好用!给你敷一敷。没想到打得这么重。”李斌似乎也没想到会打得这么重。
许飞儿的脸上此时已经泛出青紫,颧骨肿得高高的。
“不用你管!”许飞儿愤怒地喝道。
然而不管用。李斌就像个癞皮狗一样,黏在她的身边。
冰块在她的脸上,刺激着她的神经。那冰凉的感觉就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她的一半脸似乎都已经麻木了。雪糕化过的水躺在她的眼睑处,腻得她更加烦躁。
“来,老婆,你自己按着。”李斌似乎觉得有些累了,抓起许飞儿的手按在雪糕上。自己下了床,走向厨房。
许飞儿几乎是蹦着起来的,她蹬蹬蹬跑到客厅,将手里的雪糕狠狠地扔进垃圾桶,又蹬蹬蹬地跑回去躺了下来。
滚滚,都滚!许飞儿真想离开这个家。可是她能到哪里去呢?
爸爸那里是不能去的,姐姐家也不能。大过年的,自己的脸又肿成那样,如果去了,家人肯定要问是怎么回事,要担心的。
去酒店?大过年的,哪里能开门!
许飞儿突然觉得自己是无路可走了。没有地方可去。
迷迷糊糊地好像是睡着了。
听到李斌在客厅的喊声:“老婆,饭好了,来吃饭!”
狠狠地将被子盖在了头上,许飞儿真想自己是睡着了,听不到才好。
终于,她睡着了。
李斌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道。傍晚起来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了。
她知道,李斌春节放十几天假,打麻将是他每天都要参与的活动。节前,他留了些钱打麻将,她也没管。这个时候他的那些个牌友都还在等着他呢,他怎么可能错过。
哧,许飞儿不由得又扯了扯嘴角:他怎么可能把她放在什么位置?这使出浑身力气的三拳足以说明什么了!
一天没有吃饭。许飞儿也没觉得饿。
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将所有的频道看了一圈。脑子里心口窝还满满的都是怨气,看了什么也根本就不知道。
要怎么办?许飞儿不停地想着。
离婚吗?孩子都五岁了。离婚孩子怎么办?
离婚对自己对孩子都没有好处的。
那么要怎么过着接下来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