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着脸,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陈井然:“起来。”
陈井然从地上站起来,这一脚,估计肋骨都断了一根。
脸色发白,看着裴靖远的目光犹如一匹被逼入绝境的恶狼,呲着牙,做出防御的姿势看着敌人!
他抡起拳头,朝裴靖远的面门砸去。
裴靖远冷笑,毫不费力的扣住他的手腕,又是一拳揍了过去。
陈井然甩了甩头,感觉自己都被打晕了。
嘴里、鼻腔里,都是血腥味。
走廊上站了几个警察,看到这一幕,都不敢去劝。
裴靖远的手下的重,陈井然在之前的打斗中又受了伤,完全是任人宰割。
他勉力撑着,吐了口血水,“怎么,我要追容箬,让你急了?我t为你要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我就是穷得只能穿条裤衩,也不屑你的好心。”
裴靖远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拧起来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想报仇?你就别在女人身上用手段,光明正大的,我给你资金,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在商场上打败我,这样,才对得起你侠肝义胆的二叔。”
松开他,李秘书递过来一张纸巾。
裴靖远擦了擦手,上车!
吩咐:“开车。”
李秘书看了眼前面,还躺在引擎盖上的陈井然:“陈少爷他……”
“不能成才,死不足惜。”
车窗没关,他这句话咬得有沉又重,一字不漏的传进了陈井然的耳朵里。
李秘书有些惶恐,这是在警察局里呢。
万一有个好歹……
犯罪证据都不用了,直接逮捕归案。
肇事逃逸都不行!
但是裴总吩咐的……
她一咬牙,启动车,放在刹车上的脚还在颤抖。
陈井然翻身从车上下来,刚落到地上滚了一圈。
裴靖远的车子就驶出了停车位。
他如果晚一步……
不死也残废。
李秘书松了口气,才发现捏着方向盘的手已经被汗打湿了。
“裴总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躲?”
“一心想死的人,不会是那个眼神,”他靠着后座,捏了捏眉心:“以后,他要省心很多了。”
“可是……如果陈少爷真的要找您报仇……”
她并不知道陈井然和裴总之间的恩怨,第一天上班,陈井然就和同学打架,将自己弄进了医院,裴总吩咐她去处理,并以后都留意他的动向。
没听到裴靖远的声音。
李秘书眼角的余光轻轻的睇了眼后视镜,他闭着眼睛,神色憔悴。
他的手搁在腿上,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整洁,指节分明!
下颚微抬,线条漂亮流畅,外面的霓虹透过玻璃,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每次讲话的时候,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清冽好听,语速微快,却是字正腔圆。
她自嘲的一笑,跟在裴靖远身边,且不能对他动心,估计是对女人最大的挑战。
也只有容箬,能挑动他的情绪了!
车子到了慕森楼下,裴靖远睁开眼睛,阻止了她开进停车场。
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她甚至要以为,他其实一直没睡着。
但是,他眼底隐约的微茫是那么明显!
“车子你开回去,明天早上来接我。”
李秘书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淡定,仿佛,刚才心猿意马的人不是她:“我坐公交车回去就可以了,还能赶上最后一趟,我明早来接您。”
万一磕了碰了,够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单身女人走夜路不安全。”
裴靖远开门下车。
看着酒店灯火璀璨的大厅,微微的弯起了唇角。
李秘书将用已经到舌尖的、拒绝的话重新咽了回去,直到裴靖远的身影完全消息在大厅里,她才驱车离开。
刚驶入大道,就接到电话,听了几秒,眉头就皱在了一起:“随便你,你要分就分,东西我明天来搬。”
……
容箬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门,就掀开被子起床去开门。
一路走的歪歪扭扭,眼睛都是闭着的。
手落在门把上,突然的凉意刺得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才想起自己是在裴靖远的房间里!
“靖哥哥。”
没人应。
房间里也不像有人的样子,估计是出去了。
她贴着门:“谁?”
“傅宁沛,我找靖哥。”
乍然听到个女人的声音,傅宁沛也是愣了一下,觉得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大姐说的,那个和藤原初性子很像的女人。
“靖哥哥不在,你打他电话吧。”
隔着门,都能想象出容箬此刻肯定是一脸戒备!
这个女人不喜欢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清楚直白的表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