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正上方,先皇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祖父亲自给陆灿府题款,一代武将。这四个字虽然很简单,不过对于陆家一家人来说却是无上的荣耀。
就算是现在的皇上驾临到此,也要提前一百米在门府前下车撵,步行过来。以表示对自己祖父的敬重。
府中,陆谨正在和自己的父亲交谈这个早朝上的见闻,彼此交换意见。陆谨心思细腻,有很多时候能给武将出身的父亲以指点和提醒。
陆灿似乎一直都有些走神,在听完自己儿子的话之后,半天也没说话,陆慎觉得父亲今日的行径大异平常,不由问道,爹,您今日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昨日朝上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么?
陆灿摇了摇头,谨儿,你可相信缘分一说?
陆谨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忽而对这个虚无飘渺的东西忽然产生了兴趣。缘分此物,谁也看不到,抓不着,儿子不太明白。
陆灿拧了下眉毛,大概只有那样的两个人,才能算的上是他顿了一会儿才说道,算得上是心心相印吧?
陆谨又是一愣,这都是哪儿挨着哪儿啊,他怎么一点都没听懂。
陆灿看了一眼摸不到头脑的儿子,摇摇头,罢了,我原想着和老楼家沾点亲,日后如若曹汝言一党成了气候,咱们两家也能同仇敌忾,不会被分崩离析的打垮,如今看来这点希望也没了。
陆谨浑身一震,诧异问道,原来爹爹您一直想要二弟和楼小郡主结亲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陆灿唉了一声,叹息道,太子一党,羽翼逐渐丰满,且势不可挡,看来,太子即位之日也就不远了。
他说着,不由皱眉,陆谨抿唇道,爹爹,最近京城之中有那么一个奇怪的传闻,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是什么传闻?
关于一个神秘的组织的传闻,据说这个组织除暴安良,惩恶扬善,是个狭义之派,上一次旬阳道府的贾善人被人劫牢救走,那个贪官睡着觉的时候脑袋就搬了家。那件事,据说也是他们做的。
陆灿眼前一亮,如此说来,这个组织也属于善类之流?可它终归是属于绿林,都是江湖人的聚集点,以后若成了气候,少不得要被朝廷追剿。
对了,我刚刚和你说起来的那件事情不要对你的弟弟说起,他性子莽撞,少不得要生出许多事端来。陆灿提起自己的二儿子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年少有为,最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恨的是他莽撞轻率,不懂人情世故,总是到处惹祸生事,让自己操心。
陆谨看着自己爹爹的神情,哑然失笑道,知道了,爹。只要您老人家以后不要再对他提起和小郡主的婚事,他呀就消停了。
提起这件事,陆灿又是咬着牙说道,这个笨蛋儿子,娶了楼云裳,对他有什么不好!
就是不好!陆慎是说曹操曹操到,一脚门里一角门外的进来道,她是个失行妇,配不上我。
陆灿瞪眼,怒道,胡言乱语!小郡主才到京城一年不到,说的什么混账话!
陆谨也是一皱眉,却听陆谨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她家里养着一个戏子做男宠,上一次爹你也是看见了的。
陆灿怔了下,却没有发火,靠在椅背上,道,呵,那就是我对你大哥说起来的缘分啊。
兄弟俩都是一愣,不明白爹说的是什么。
陆灿闭上眼睛,摆了摆手,你们兄弟去玩儿吧,我睡一会儿。
他闭上眼,眼前还是昨天在莲心小筑里的一幕。
那个纤细身影的女子,坐在自己的对面,侃侃而谈,坦然的告诉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他自然讶然,想追问下去,又觉得不妥,云裳小郡主也不扭捏,过了几秒种后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那个人对我的心意到底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不如这样,侯爷从这里离开的时候,略略在门外站一站,如果看见他的话,我便相信他心里是真的有我了。
他闻言,坦然而笑,站起身,背对着她说道,若是老夫打开门,没有见到小郡主所说的良人,那就请小郡主屈尊逾贵的嫁到我们陆府来罢。他说完,走到门口,哗啦一声打开房门。
日影之间,树枝重重的阴影之间,一个少年,缓带轻袍,白色裘衣,站在月亮门洞底下,对着他的方向,嘴边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