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蜿蜒。
沈栖棠观望了一会儿,确认周围都是国师府的人,才牵着阿怜跳下了马车,踩上河边的大石,不禁眉心紧拧,迅速拉住了阿怜伸向河水的双手,“灼炎,水里有人!”
阿怜也看清了浮在河中央的人影,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小脸煞白地往后躲。
“别下水,用竹竿!”沈栖棠仔细盯着潜在水中的人面,尽管波光粼粼的河面遮掩着那人的身体,但她还是察觉了些许怪异之处。
阿怜不明所以,因极大的恐惧而生出无数疑惑,声音打着颤儿,“那个人,怎、怎么了吗?”
沈栖棠一时也说不清,只道,“不像是淹死的。”
灼炎从林中找来细长的竿子勾住那人衣物,与另一名护卫协力将人缓缓拖上岸,那死者的遗体被翻了个面,露出瘦骨如柴的躯体与惨青色的瘦削脸颊。
沈栖棠细细观察了半晌,不由得变了脸色,喝令众人后退。
“姑娘,这个人——”
“是瘟疫。”
沈栖棠素来沉稳的右手有一丝轻颤,她年幼时虽也曾随祖父亲眼见过一回疫病盛行,但毕竟当时只是给老太爷打下手,清点药材与杂物,并不算真正接触。
可如今,在衙门的人抵达之前,这里就只有她一个大夫。
“刚才出去查探线索的人,都是往哪个方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