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就是当年代替了天内理子的星浆体。

换句话说，所谓需要星浆体来控制天元这件事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幌子，真正吸引天元与那些上层的，实则是为了得到与六眼一样难能可贵的咒灵操术。

夏油杰站在原地，眼中看不出什么喜怒，好像那一晚在村里想要杀死那些猴子的人并没有存在过似的。

…什么啊。

他想着。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就可以做这么多事情吗？

“所以，天内的死，灰原的死，其实都和我有关，可以这样理解对吧。”

他本以为，自己于有关未来的事情上不过只是个局外者。那一晚上，跟着虎杖悠仁离开，也不过是因为，他不想再让那个孩子为了自己的事变得更加痛苦。

原本想着跟着好友一起把悠仁的事情解决，回到自己的时代后，便带着那两个从村里救出来的孩子随便找个地方定居，不再回高专，却没想到——

自己也是局中人。

夏油杰捂住脸，发出讽刺的笑容。

“什么啊……到了这种时候，我竟然也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坚持着什么了。”

他本将那些人的死亡归结于那些愚蠢的普通人身上，可是事到如今才知道，那些人因为自己而死，因为咒术界上面那些人的而死。

信念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崩塌，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杰。”自己的挚友皱眉看着他，欲言又止，显然是在想着该如何开口表达来安慰自己。

十八岁的五条悟不太擅长这个，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却游刃有余更多。

他笑眯眯地走到年轻的挚友面前，十分轻松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像是过去无数次的一同出任务时那样，没有丝毫的距离感。

“杰。”

他开口道。

“未来的你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你告诉我‘我的选择都有意义’，其实仔细想一想，以前上学时，我好像大部分时候都下意识通过你的选择做出行动。”

就像是那时候，他抱着死去的天内，说着自己可以毫无负担的杀死在场的人，却因为夏油杰的一句话，轻易就放弃了。

教师悟像是以前上学时做过无数次那样那样，故意将夏油杰头上的发绳扯了下来，看着他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散落下来，却没有挑衅似的将发绳捏在手里展示给他看，而是十分郑重的放进了自己制服内侧的口袋里。

“这一次我想做出选择。”

“我想让杰留下来。”

意外的……变得很坦诚。

夏油杰有些愣住，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高专悟露出了些许郁闷的表情，似乎是想不通为什么过了十年自己能变成这幅德行（？）似的感到不适应。

一旁看戏的家入硝子扑哧笑出声，调侃道：“悟，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理解不太到位。”

比如在挚友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这方面。

“偶尔也要坦诚一点才行啊。”那不久前在烈火中燃烧殆尽的尸体在教师悟的脑中划过，他垂下眼，室内跟着静谧了几秒。

最先没办法忍耐这种情况的还是家入硝子，她忍耐下点烟的冲动，抱胸下意识靠在夏油杰所在的那道墙边不远处，提议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从哪方面入手调查吧。”

她看了看那枚染血的徽章，意有所指地昂起头：“比如这个？”

教师悟动作极快地将那东西收进自己的口袋里，迎着另一个年轻的自己瞪视的目光，双手插兜，满不在意道：“我先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书里有相关的记录好了。”

他推开门，下一秒与匆匆赶来的伏黑惠打了个照面。

伏黑惠及时止住脚步，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钉崎野蔷薇紧跟其后。

两人十分匆忙地从横滨赶回来，手里还抱着十年火箭炮，看见房间内的四人，语气急促。

“虎杖他……消失了。”

在场的众人愣了愣，高专悟率先上前，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他通过这个东西去了未来。”伏黑惠将有关于十年火箭炮的内容说了一遍，“虎杖明明说只会交换五分钟，我和钉崎等了半个小时，人依旧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