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太对，夏油杰的视线也缓缓移向了日记本上的这幅画，轻声开口问道：“悠仁……怎么了吗？”

樱发少年倏地回神，呆愣愣地与夏油杰对视，一时间也出现面前人地额头上也生出了那道缝合线的幻觉来。

他舔了舔干到起皮的嘴唇，眼前的夏油杰突然化作虚幻的影子，一下子变成坐在学校的食堂里对着他露出温柔笑容的夏油桑，一下子又凝结成上一辈子利用狱门疆封印了五条悟，一手策划了涩谷事件的诅咒师夏油杰。

手中无法控制地凝聚起咒力，虎杖悠仁压着嗓子，唇齿微动：“我……”

他好像……分辨不出来了。

“啪！”

看着瞬移出现在虎杖悠仁身后给了对方一巴掌的五条悟，夏油杰惊讶地抬起头，诧异道：“悟？”

五条悟双手插兜，垂眸观察着虎杖悠仁的情况，语气不爽：“应该是幻术。”

没由来的有些火大，要不是高专那边强调了几遍不能把这件事情闹大，正面和乌丸集团起冲突，他早就用无下限将这个隧道从上到下彻底炸穿个遍。

拿起那本让虎杖悠仁神色大变的日记本瞥了一眼，五条悟随手将尚且还不太清醒的少年横抱起来，睨了眼前方鬼鬼祟祟躲着的低级咒灵，嘁了一声。

“走了，杰。”

“速战速决。”

地下二层除了一开始那个幻术似乎也没什么厉害的东西，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路直行，路上甚至连一只能打一些的一级咒灵都没有碰见。

当虎杖悠仁完全清醒过来时，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深入了地下三层将近一半。

地下三层的出乎预料的干净，甚至比杂乱无章的一二层要好上许多。

墙壁不再是用金属材料层层包裹住的样子，无数的咒灵藏匿于墙壁间碎石的缝隙里，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随时捕捉着误入的猎物，蠢蠢欲动。

樱发少年揉了揉眼睛，从五条悟的怀中跳下来，对着夏油杰愧疚道：“抱歉。”

是他大意了，没有想到抬手就能祓除的一只低级咒灵居然会永远让人产生幻觉的术式，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而中了圈套。

“隧道里的咒灵可能都经过实验室的特殊改造，拥有特殊的能力也不奇怪，接下来小心一些就行。”夏油杰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召唤出一只低级咒灵，飞上樱发少年的肩膀，“接下来如果遇到咒灵的话，它会提醒你的。”

“喂，杰、悠仁。”

将一只突然从墙壁的缝隙中窜出来的咒灵踩在脚下，五条悟低头观察着这只明明弱的要死，背部却突然露出了属于人类的五官、不断流泪的古怪咒灵，六眼很快从中得到了让他心情暴跌的反馈。

“终于看到有意思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