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做了十年的生意!”黑岩愤愤不平地说:“现在打算卸磨杀驴吗!”
“驴?”琴酒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搞清楚自己的处境,黑岩辰次,你不过是只可有可无的小虫子罢了。”
“你——”
黑岩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沉浸在焦躁与愤懑的情绪中,不由向前跨出一步。
迎接他的是琴酒漆黑的枪口:“川岛英夫的事,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他自己招惹了仇人,与我何干!”黑岩辰次嚷嚷:“我可从来没把你们的事情透露给其他人!”
都怪川岛那家伙!被人扒光了吊在树林里不说,家里又惨遭盗贼光顾。那小偷似乎还挺喜欢多管闲事,无意间翻出川岛走私、与组织交易的证据后,竟然拍照寄给了警察。
“这点你说了可不算,”伏特加嘿嘿一笑,“先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吧,这次的货在哪儿?”
黑岩辰次咽了口唾沫,最终,对死亡的畏惧战胜了一时的愤怒,他忍气吞声地走向停在一旁的银灰色汽车:“后备箱里,数量不多但都是上好的货色。”
和组织接触了这些年,他自然清楚,自己那点可怜的资产和权力,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犹如尘芥。硬碰硬,死的只会是自己。
黑岩拖出一只手提箱,微微打开一条缝,露出里面的塑料包装袋。
懂行的伏特加一眼判断出,这是一批难得的上等货。
他冲琴酒点头示意:货没问题,交钱不?
既然暂时看不出黑岩有脚踏两只船(?)的迹象,再做赖账行为就未免掉格了。而且这老家伙十分狡猾,另外几个供应商的情报被他藏得很好,一时片刻无法暴力拿下。
“看在你还有点价值的份上,姑且放过你,”琴酒压了压帽檐,转身走向爱车,“川岛英夫的事记得自己摆平——如果让警察查到你身上,后果是什么不用我提醒吧?”
冷汗濡湿了黑岩辰次后背的衣衫,他接过装满钞票的箱子,紧紧搂住,仿佛它是用命换来的。
“不早了,恕、恕我先行离开。”他一刻都不想和那位银发煞神待在一个空间。
“等等。”
琴酒突然阻止了黑岩,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慢慢蹲下身子,从水泥墙某个不起眼的位置取下一枚窃听器。
他回头看向黑岩,碧色的瞳孔射出狰狞的光:“这是什么?”
“……”黑岩沉默了一秒,感觉自己今晚要凉。
“不是我!”他大声叫屈,脸部肌肉因恐惧而抽搐,只差跪地求饶了:“我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一声沉闷的枪响。
暗色的液体溅到地上,黑岩直勾勾向后倒去,手脚抽动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伏特加,处理掉,”琴酒有条不紊地吩咐,“联系我们的人,对黑岩相关的人进行后续清理工作。”
他本人则沿墙壁飞快地搜索,一分钟后,桐原优装在停车场的十来个小玩具被尽数缴获。
伏特加目瞪狗呆:“大哥,怎么办?难道被条子盯上了?”
要赶紧扯呼吗?
“呵……”琴酒凝视着手中的“战利品”,脸上缓缓浮现出冰冷的笑容,他将窃听装置扔在地上,尽数碾碎。
“不是官方的人,”他说,“去查监控,伏特加,我要看看是哪只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