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血色的记忆2(1 / 2)

花开了哟 蓝色妖姬 2083 字 2021-03-10

今天是星期五,在a市第三人民医院工作的李锐明忙碌了一天——下午五点半下班之后又在今天下午五点半上班了。这可不是开玩笑,这就是李锐明真实的一天。因为原本今天在急诊值日的周同志家里临时有事,还未到下班时间就离了岗了。

“李医生,还未下班啊?”一直以来的搭档下班了看见他没有拿平时背的背包,便随口一问。

“嗯。要顶周忍韧的岗呢。”李锐明露出绅士般的笑容。虽然暂时还没有病人,但以自我奉献为乐的李锐明在员工食堂匆匆忙忙吃了个晚餐,便保持平时一贯利索的作风,披上白大褂,准备投入工作中。在过道里又遇到两位护士,“李医生,辛苦了!”——两人整齐到合二为一的声音在李锐明的世界里是很常见的。

礼貌性地互相问候之后三人便擦肩而过。

“李医生好帅啊”

“不止帅,而且人家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呢。”

“真的?”

“刚毕业不久,你说呢?”

“哇!!真好!这么年轻。”

“是哦,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这样的话题李锐明不知已经听过多少回,都有抵抗力了。

没有病人,当李锐明刚回到办公室,准备一歇之时,医院的门外一片涌吵。急诊室就在一楼,即使透过防偷窥的玻璃,李锐明也可以隐约地分辨出,聚集在外面那黑压压的人头,约莫有五十来个人。

护士应该应付不过来。

在另一急诊室值日的许医生似乎也注意到了,比他先一步走了出来,似乎被这一阵型惊吓到了,捂着脸失声大喊,“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值日的护士的职业素质也很高,虽然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大的场面,也没有一丝畏惧,都在手忙脚乱地应对,做好人员的进行登记。

李锐明比许医生慢了一步出来,看到了一副副年轻的面孔,不,应该说是超年轻的面孔——那是一些只有八九岁的孩子,有几个大人陪伴着,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知道,她们有的是老师,也有的是孩子的父母。

“孩子的眼睛怎么瞪这么大?”站在许医生旁边的张级长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的大概,不到三分钟,许医生发出感慨,“啊,真是不幸,遇到这样的事,对孩子的打击一定很大”

遇到这样的事,每一个孩子的心理状况都出现不一样的崩溃,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对每一个孩子都进行了简短的单独会诊,在心理上一一进行检查,必要之处还会开一些辅助睡眠或者一些镇静的药。

“遇到这样的事,大家都辛苦了,可以的话,建议让孩子休息一周,一周之后才上课。”在最后的离别,许医生向级长提出建议,然后还说了日后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们之类的话。

我们目送他们的离开,在我终于要舒了一口气,以为事情搞定了的时候,一位女子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逆着人流前,进快步向我这边走来,不时和擦肩而过的大人鞠躬,打着招呼,“对不起,我为我家女儿所做的事感到深深的抱歉。”

她走到了我与许医生的面前。

“医生,救救我孩子吧,听说她……她好像有幻觉。”

我接过了单子,看了看那个孩子——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立体的轮廓,尖尖的鼻子,比例敲洽好处的五官。

我见过这个孩子,记得那年我刚毕业。

那时正是我的休息时间,我走在走廊上,想要到茶水间倒一杯热水。

一月的隆冬把世界染成一片白色的同时也把走廊两边的窗户的抹上一层薄薄的冰花。暖色的太阳光透过走廊窗上的冰花,犹如射入人间的一道道光柱。透过窗户的光色显得有点惨白,四周都很安静,几乎没有一个病人。

静寂的光打着哑色,打落在一个专心看着书的孩子身上。那个孩子长得很漂亮,个子很小很小,纯洁又美丽,就像一个天使。我放慢了脚步,路过她的我又淘气地折了回来。不知怎么,我突然有一种想逗一下她的冲动。

“小朋友,妈妈呢?”我对她躬腰,露出微笑。可她仍在看书,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就连眼神的回应也没有。可这并没有完全挫伤我的心灵,我依旧使出我厚脸皮的技能去逗逗她,“你看,窗户上结的冰花多美丽”。

听到“美丽”这两个字,她从书上抬起了头,看了看我所指的方向,有点惊愕,随即又慢慢向前走去,在窗前歪着头看了几下。

我想要提醒她看的那个冰花,它的周围还有其他小小的冰花,埋藏在一片毫无美感的冰碴里。那朵目标冰花的形状是一块圆形的冰块,长约3厘米,厚度大概有一厘米那么厚,在这一堆冰花里算是比较大,比较突出的了。虽然看起来很平常,就像一块普通的冰块,但它的美丽之处藏在它的里面,里面藏有难以觉察的图案。我有点担心她是否能发现这一奇异的现象。

她站在玻璃前,用手轻轻滑过,随后又在我想要提醒她看的冰花前停下,隔着玻璃轻轻抚摸着那一颗冰花,“真的好漂亮,这么漂亮的冰花我第一次看见。”她说的话很轻很轻,就像天上的浮云,带给人一种淡淡的感觉。

可我的笑容却暂住了,我觉得奇怪,在北方,当能把世界染成一片白色的冬天来临的时候,这样的冰花不是很常见吗?难道她是南方人?但明明她的口音和我的一样啊,以及,拥有北方人的相貌——并不像南方人那样,平底锅一样的五官,她那凹凸有致的面孔,就像美术绘画用的石膏头像。

似乎,她对这个世界从不在意,没有观察,就像婴儿,对世界的感触还未开启。可她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告诉我她接触世界的时间不短了。那只是一朵还没有任何触感的花儿吧。我叹了一口气,来到她的身旁,静静看着她幻想着在细细触摸着冰花,这个时候,一位妇女从卫生间哪里匆匆跑了出来,衣服有点破旧,红绿相搭,衣服的配色有点不堪入目,而眼前的小孩的穿着则是优雅简洁。

那位妇女喊着她的名字,“林理,快来,就要轮到你了。”

想必是要到周医生哪里看病吧。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想起,凡是来这里的孩子十有八九都是有病的孩子啊,刚才我怎么把她当做普通的孩子了?刺激游戏的第六版好像出来了,我悠闲地坐在她离开的椅子上玩起了手机。

妇女的嗓子很大,依稀可以听到几句,大概是问,我的孩子一年级之后老看书之类的,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反应。

果然,那是一朵还没有任何触感的花儿。我玩着游戏,脸部表情越来越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