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也要去厕所……”另一个男生觉得好玩,也跟着说,答应他们的请求不是,不答应他们的请求也不是——就这样,我的课堂老是会被打断。
“说话的那几个!你们!你,你,你,还有你,全部都给我出去!在走廊外一个挨一个地给我站好!”
“出去就出去。”语毕!他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把椅子重重推进桌子,发出“彭咯”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很不甘心地走出去了。
随着那几位不良学生出去后,四周的读书声渐渐地大了起来。
我趾高气昂地巡视着班上的读书情况,传来偶尔一两句话,“看来,赖老师也是不好欺负的。”
看来这一招似乎很有用,说不定等他们三年级毕业了,再次迎来的新生的时候,就能把“烂铜烂铁”这一名号改为“赖老师”了。
想到这里,我更加相信我的做法是正确的。我趾高气昂地巡班,路过一个位置时,发现没有声音,在我右边的女生,读书的时候,她老是不开口读书,从开学到现在,只有她从来都不开口读过书。不好好开口就想要考到优秀或者及格的成绩吗?我对这样的做法嗤之以鼻。
“不开口读书的出去!”赖老师一手指着后门的位置,我朝林理望去,她在和老师说着什么,老师的嘴也动了动几下,但是当时我并没有留意林理和赖老师说了什么,只知道四周的读书声很大,而且我必须要读书。
“老师,我没有浪费时间”,耳边的读书声彼此起伏,我只幸好听到了这一句话。
喂喂,林理,赖老师已经给你选择的机会了,要不读书,要不出去,只要你的嘴动两动就可以不用出去了?给赖老师一个下台阶的面子吧。
在陈可观刚想要戳一戳林理的手肘时,林理却走出了课室,来到门外的走廊边上。
日复一日,每天的早读课都会有人被赖老师赶出课室。而林理,在随后的日子里,每次被赖老师赶出教室时,林理都会和老师争辩着什么,但是后来就慢慢地地就放泣弃争辩,在老师开口之时,把椅子摆好,静静地,不打扰任何人地走出去了,静到有时我读着读着才发现她已经老师赶出课室了。
“啦啦啦!真好,不用上早读课了。”一位看起来有点低智地的瘦弱男生——刘石永双手一边往墙的方向伸了伸,一边“哗啦啦”地打开了嘴巴,说个不停。
一个智商稍微正常一点的男生向往他们那边走来的林理看了看,每次被赶出课室的人里,除了林理一个是女生,其余的全是男生,她就杂在一堆男生里,他们都把她视为入侵者,但所幸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啊!太阳!”,有一天,清晨,他们看见了别样的风景———天上雾气初开的时候,一个看起来极比往日不知大了好几倍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红色光芒,“美丽极了!”
他们都挤在了阳台边上的一角,似乎谁站后了一点太阳就会消失似的。
“老师骗人,太阳从来都不是橙色的。”林理单脚往后靠了靠,甜甜的声音牵起那几个男生心房的颤动,他们转过头看了看她——那位入侵者,她身上那短短的裙子在微微摆动。
啦啦啦,我,刘石永是一个不用读书的,可恶的大笨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林理她是一个比笨蛋还要可恶的大笨蛋。
把学生赶出课室,这样的做法持续了好几周后,被方老师知道了了,“你怎么能对那些孩子说出那样的话,学校是给予梦想的地方啊,快跟他们道歉。”她从办公室那边一直追着我,追到六年2班的课室。
“不道歉!方老师,我有我的教学方法。”我再加快几步,就把穿着高跟鞋的方老师甩到后方。
现在,想来也觉得羞愧,竟然对学生说出那样的话,干出那样的事,但所幸的是,被方老师这样一说后,我便停住止了这一不争确的变相“体罚”。
但即便如此,我还认为他们欠我一个道歉。
当初为什么老是和六年级的那个语文老师对着干?在以后的日子里,刘石永不禁有了这样的疑问,每每想起总会有点空洞,当初为什么会这样子干?就是因为那名老师长相丑了一点,个子矮了一点,声音难听了一点吗?当初的我们欠那个老师一个道歉,而老师也欠我们一个道歉,不是吗?
“嘟嘟嘟——”体育老时间的哨子响起,他的站姿刚劲有力,有如军人般的伟岸风尚,“集合!快点集合,六人一组,自由组队!”
有几个女生走慢了一点,“那几个女生快点,给只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回来集合,慢的要罚跑!”
“哼,有什么好威风的。”还没有选好队伍,陈可观单膝蹲下扎着鞋带,偶尔听见别的女生埋怨的碎碎念,碎碎念。
突然一双白色的鞋子走过,鞋子上绑了一个很特别的结子,引起了陈可观的注意,抬头一看,原来刚才走过的是他的同桌——林理。
寻着林理走去的方向,看见她走到那些看起来有整个人都点不正常,歪风邪气的不良学生那里了,正低着头碎碎踢碎碎踢,踢着被低年级地学生抛到操场上的石子。
在陈可观看来,林理的身影是如此的单薄,就像没有灵魂的白色天使。
陈可观眉头一皱,出乎意料的同时更多的是对林理的担心。
你说你没有浪费时间,那你都做了什么,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