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熙元年,西晋的皇宫中出了一件怪事,已经年近六旬的老太监刘鸿莫名的失踪了,前一天早上还服侍在皇帝身边的他,当天晚上竟然就“不翼而飞”了。
按说诺大的皇宫中少了一个老太监,本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但这个刘鸿身份却着实不一般,他先后侍奉过前朝的两个大人物——司马师与司马昭,因为这段经历的存在,所以他在宫里的太监中也是素有威望,关于他的失踪,宫中传言,是他早到了该告老还乡的年纪,在上面的默许之下,带着多年来积攒下的财宝偷偷溜出宫享清福去了。
但只有刘鸿自己知道,他现在身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眼前没有丝毫的亮光,任凭他如何呼唤,都没有人应答,当然,这已经是他被打晕醒来之后的事了。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在这一片漆黑中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随后墙壁上的几盏油灯被人相继点燃,很快将四周照亮。
刘鸿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两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老奴……老奴与各位素不相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素不相识?”一股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响起,面前的一位黑衣人缓缓蹲下,刘鸿看向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竟然戴着一个灰色的面具,那面具幽暗诡异,上面刻有凶兽梼杌的纹饰,青色的獠牙嗜血恐怖,露出的两只眼睛一半雪中带绿,一半火中带金,光是一个眼神,便令人心惊胆颤。
那人对着刘鸿冷笑一声,开口道:“刘公公,其实你认得我。”
“什……什么?”刘鸿闻言有些疑惑。
眼前的人当着刘鸿的面将自己的灰色面具缓缓摘下,后者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眼睛越瞪越大,随后瘫坐在地上后退了几步,全身止不住的颤抖,颤颤巍巍的开口:“你是……不可能,你……”
摘下面具的黑衣人站起身来,幽幽的问道:“你是想说,我早该死了,是吗?”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刘鸿赶紧不住的磕头:“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老奴吧,当年的事,老奴也只是听主子的吩咐照办而已啊,现在老奴已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对您根本没有威胁啊。”
“当年的事?”黑衣人闻言缓缓摇了摇头,“对本侯而言,那些往事毫无意义,今日我请刘公公来这里其实是为了另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配合。”
眼见有活命的机会,刘鸿赶紧上前一步抱住黑衣人的靴子,“您请讲,只要能放过我,我……我一定知无不言,什么都告诉您。”
眼前的黑衣人轻笑了一声,开口道:“本侯想问,司马师当年在临死前
,究竟说了什么?”
刘鸿闻言微微一愣,赶紧解释道:“您是不是误会了,这件事,老奴对此事是一概不知啊,景皇帝陛下临死前,老奴当时可并不在场啊。”
黑衣人并不再继续询问,而是对身旁的另一人吩咐道:“把他拉出去,剥皮填草,然后顺江而下。”
“是!”另一个黑衣人转身就朝地上的人走了过来。
刘鸿看到这一幕不禁被吓得栗栗危惧、寒毛卓竖,赶紧抬头回答道:“别,别杀我,老奴我什么都说。”
黑衣人闻言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讲吧。”
刘鸿瘫坐在地上,缓了几口气,开口道:“景皇帝……”
“不准称他景皇帝!”黑衣人有些怒不可遏,“他和他父亲司马懿辜负先帝信任,篡我大魏江山,生前不过是我魏国一介臣子,死后哪有什么资格称皇称帝!”
刘鸿闻言赶紧回答道:“是、是。当年镇东将军毌丘俭及扬州刺史文钦两人合谋起兵造反,司马师历经数月平叛归来,不料在军中就已是旧疾复发,等勉强回到许昌,已是命不久矣,他膝下尚无亲生子嗣,于是急招弟弟司马昭来许昌议事,随后将全部兵权交于司马昭一人之手……”
黑衣人冷眼看向刘鸿,有些愠怒的打断了他的话:“本侯问的是什么,刘公公想必再清楚不过了,你若是再敢跟本侯讲一句废话,就别想活着离开这了。”
刘鸿战战兢兢的补充道:“司马昭……从洛阳赶来之前,司马师曾经屏退左右,单独召见了自己的一个亲信,双方秘密交谈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才作罢。”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