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老婆婆也不再多解释,径直去给他们拿被褥去了。
赵文冲有些疑惑,但也终究没有多想,只是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老人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等几人收拾完毕,老婆婆也已经带了被褥过来,楚月萱拿出一锭银子寄了过去:“老人家,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今晚实在打扰您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老婆婆闻言摇摇头,开口道:“我姓杨,看你们几个娃娃的衣着相貌,许都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你们不嫌弃我这老宅破败便好,至于这银子,老婆子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要这东西没用了。”
一时几人都微微有些愣住,伊若凝接话道:“杨婆婆,怎么不见你其他的家人呢?”
“唉,家人啊。”眼前的老人长叹一口气,回答道:“家里还有个老头子和我们老两口的孙儿,老头子出去打柴了,约莫着也快回来了。”
“那您孙儿?”
老人眼神中透出一抹哀伤:“他啊,有病下不了地,在那边的房子里休息呢。”
赵文冲将一切尽收眼底,开口道:“不瞒您说,在下略懂些医术,如不嫌弃,可否让晚辈看看,或许,能帮上忙。”
老人有些犹豫:“这……”随后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几人跟在老婆婆后面,不一会便到了另一间房子前,推开门一看,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他身上裹着厚被,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处于昏迷状态。
赵文冲缓缓揭开被子,发现男子身上竟然缠了不少白色的粗布,有的地方则渗出了鲜血,将白布染红了。
“啊
……”看到这一幕,伊若凝与楚月萱都有些不忍直视,不禁侧了侧身子。
赵文冲用手在男子身上轻轻摸索了片刻,然后起身看向老人:“这哪是生病了,分明是被人打成这样子的。”
“这……”
赵文冲继续说道:“对方下手极其狠毒,他被打断了整整十一根肋骨不说,头部也受到重创,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唉,造孽啊。”杨婆婆眼中泛出泪花,给眼前的几人倾诉了起来。
“这里有座山,名为岳山,虽然地方偏僻,但原本附近有十几个村子,我们南岳村就是因在岳山的南面而得名,我与老头子都是本地人,早年做过一些小生意,家中在这村里也算富足,可后来儿子得了病,还在壮年就死了,我们老两口就用积蓄在这里建了这座宅子,与儿媳和孙儿在这里打算安度晚年。”
“可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竟然成了现在的样子?”孙萧寒听得云里雾里。
“后来这岳山上来了一群强盗,动不动便下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时间人心惶惶,当地年轻力壮的人都选择逃离这里去别处谋生,我们老两口走不了远路,就打算让儿媳和孙子离开,不成想他二人还没来得及走,就遇到强盗下山来抢劫,原本让他们拿些财物也没什么,可他们偏偏看上了我家祖传的一方砚台,那也是我儿子留下来的遗物,儿媳和孙子都不肯交出来,后来就起了冲突,儿媳被他们当场打死,孙儿也被打成重伤,我们老两口苦苦哀求才好歹捡回了他一条命,他们还不准我们为儿媳发丧,这件事过去半个月了,我们只得忍气吞声将尸体草草掩埋……。”
“岂有此理!”孙萧寒大怒,“那你们当地官府是做甚的,为何不为民除害,就眼睁睁看着当地百姓受此欺压?”
杨婆婆回答道:“你有所不知,那强盗头子实力强大,手底下还有三个头领,他们个个本领不凡,寻常之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当初官府也曾组织过一次剿匪,不想当天晚上县令便死于非命,其他的官员见状都害怕被贼人报复,就更加不敢得罪他们了,我们这本就是偏远荒僻之地,朝廷也自然不会专门派人来管这些事,时间一长,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呵……”楚月萱冷哼一声,“杨婆婆放心,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了,本姑娘倒是想见识见识这岳山上的强盗到底有厉害!”
“使不得……使不得……”杨婆婆闻言连忙摆手,“你们不知道这帮土匪的厉害,这事须得听我的,明日一早坐上马车离开这是非之地,万万不可与他们起冲突!”
此时的赵文冲已经将杨婆婆的孙儿扶起,催动内力为他疗伤,同时看向孙萧寒道:“孙兄,你前日说那祖传的疗伤圣药可以派上用场了。”
孙萧寒拍了拍脑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瓶膏药寄了过去,介绍道:“此药名为仁寿膏,是我家族中的秘药,只要是外伤,在伤口处抹上这药,再重的伤,不出半月,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