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绕过了他们,直径去了内院一处厢房,厢房中陈玉早在此处侯着,见沈清秋推门而入,未待沈清秋坐下,陈玉便断然否决道不能去!”
先前便是要他画了京都的草图,如今又亲自派人送回来,这沈清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玉一时也不清楚,见沈清秋默不作声,陈玉抬眼问道:“你用此图到底是要做什么用?”
沈清秋平静道:“这与你无关。”
陈玉也不甘示弱,双手一摊道:“私藏可是掉脑袋的罪名,这京都城的全图你说画便画了,如今却连干什么用的都不肯说?你要我如何帮你?”
沈清秋听了这一串说辞,不由得微微皱眉,一步迈到陈玉的身前,伸手要扼他的咽喉,却终是拍了拍陈玉的肩头,安抚道事你不知道的为好,过了今日再告诉你也不迟!”
陈玉犹豫了一下,没有躲闪,她知道沈清秋定有什么阴谋,甚至会丧失性命,只要他将此事告知送图的人,沈清秋便能相安无事。可是那样一来,沈清秋之前的心血就全浪费了。
“稍待便有人将地图亲自交付于你,你只管接下便是,不用多说什么!”沈清秋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于林安,我赌他现如今只是虚张声势,不敢胡来,只要再诈上一诈,就能搞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了。”
“若是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你呢?岂非自投罗网?”陈玉叹了口气,轻声道。
“我知道,可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沈清秋愣了愣,思量半晌终是道了,时辰差不多,你该回去了!”
言罢,陈玉也不再过多追问,披上了黑袍,又折首望了望沈清秋,这才退了出去。沈清秋自天牢里出来后,并非去了南城襄阳庙,而是策马去了北城竹玉林,竹玉林相较襄阳庙甚远,快马加鞭也要半日的脚程,沈清秋抵达竹玉林时后已至傍晚,随意寻了客栈入宿,坐等子时入竹玉林。
沈清秋心下并不算舒畅,虽要不了几个时辰,但如今在沈清秋看来,是漫长得很了,直觉这漫漫长夜甚是难熬,子时也在这熬人中临近了,沈清秋将长刀抽出一部分,见它光亮如新,方又装了回去,随即提刀便向竹玉林行去。
与此同时,宋沂源也回了宋府,不同往日的是身侧再无阿肆的欢笑,宋沂源已是一袭中单半坐在榻侧,一旁的小侍端来热汤之时,宋沂源愣了愣,此事一贯是阿肆做的,换了人倒不适应了。
那小侍垂眸不语,小心翼翼替宋沂源擦拭着,先前是身上的每一寸,现如今就连脚背处亦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宋伊人也在此时入了屋内,见他闭目沉思,便也不忍打搅,便端坐一旁侯了片刻,她向来待宋沂源怜爱,见他伤得这样重,心下颇为不好受,宋沂源见小侍正要给他擦拭,便接过手来异性擦拭,轻声道必了,你出去罢!”
那小侍点了点头,端着汤水便应声退下。宋沂源见伊人今日妆容厚重了些,方笑话道姐今日脂粉厚重,可是遇了什么喜事?”
绿荷撇了撇眉,正欲说什么,便闻宋伊人笑着截道桩喜事,你是要听哪一桩?”
宋沂源陡然敛面,随意披了件衣裘便走近伊人身侧,面露凝重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宋伊人迟疑片刻,方抬了抬手,绿荷便将张佑梁送至宋府的书卷递给了宋沂源,继而低声道佑梁在南辰王墓里发现的,你看看!”
宋沂源迟疑着接过手来看了看,是十年前的那场战役,亦是霍家灭门的真相,摇了摇头道要不到下任天子手中,这东西无论如何也无法公之于众的,即便如此,亦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宋伊人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绿荷端着一碗青蒿水过来,宋伊人湿手沾水,一点点洒落在书卷上,在宋沂源错愕之际,一副地图显现出来,而此图同荆州布防图除却几处不同,旁的是一模一样。
宋沂源惊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回过神来,将信将疑道州布防图?”
宋伊人点了点头,继续道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十年前是在战役点是在城南,而如今是在新余个龙口!”随后指着地图上城南那一块高耸的断崖,继续道处断崖是去往城南的必经之路,峡谷窄而长,不论是北羽还是南诏,一旦入此地极易遭受伏击!”
“长姐的意思……”宋沂源迟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