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抬眼望了望夏博弈迟疑了片刻,正欲退出去是,这时一将士忽然揪着一身衣襟,将那人给拽了进来,大喝一声:“慢!”
“熊将军?你这是何意?”夏博弈闻言抬了抬头,语气已带着几丝不满。
熊二却不顾呵斥,上前行了两步,将那人踹倒在地,方躬道:“禀侯爷,方才新余有黄烟升起,必有重要进展。竟遇了他,不如先叫他进来,交代清楚,再议处不迟。”
“凡事不可妄下定论,你如此不知分明,叫我耐你何?”夏博弈勃然变色,大怒道。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熊二不以为意,拍了拍胸脯道,随后又道侯爷,这是血肉横飞的战场,可不是你常宁!”
夏博弈愣了愣,可也明白眼下情势紧急,于是轻叹一声,挥了挥手。中二见状,倒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行至一旁,侯着。
那人垂着脑袋哆哆嗦嗦道的就是个小商贩,可没有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啊!”
夏博弈皱了皱眉头,望了望熊二,见他神色淡然,心下陡然不悦,隧而扶起那人道只需将今日之事,完整道来,我等定不会害你!”
夏博弈松了手,那人又哆哆嗦嗦跪了回去,垂眸继续道的狍子,今日原是想卖点胭脂水粉,可一姑娘将我那摊子全买下了,只要小的去龙口那看着便是!说是见着那河水倒灌,便点燃着东西!”
言罢,便从怀里掏出信号弹,畏畏缩缩递给了夏博弈,夏博弈叹了口气道可知是何人?”
那人急忙挥手摇头道的不知,那姑娘蒙着面纱,看不得真!”
夏博弈抬手挥挥,便命人放回去,哪知熊二就立刻上前将其拿下。夏博弈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熊二轻易不会逾越了规矩,方敛面冷冷道将军莫要坏了规矩的好!”
此言一出,侍从面面相觑不敢言。
熊二望了眼夏博弈,扬手便是一拳挥在了那人面上,只见那人摇摇欲坠似要倒下,又是一拳挥在那人下颚,只见血涌而出,掉了两颗牙……
熊二不动声色,上前揪住了骂人衣襟,沉沉道不如实招来,休怪我老熊下手无情了!”
“熊将军!”夏博弈猛然大喝。
熊二果真停了手,不过片刻又扬课上去,再要挥时,那人搓衣求饶道说,我说!”
熊二垂眸看了看身上沾染的血迹,方皱了皱眉头,将那人推倒在地,那人又爬了回来磕头道的……小的记得那姑娘并非荆州人士,似是外地来的,还说……还说若河水倒灌,明天她自会寻我!”
“那河水倒灌了么?”熊二问道。
“河水倒灌?将军怕是说笑的吧?哪里有什么河水倒灌的说法?”那人捂着牙,轻蔑道。
熊二扬手,那人躲躲闪闪退了两步,见迟迟未落下,方抬眼望去,见熊二一副盈盈笑意望着自己,那人试了试衣面,方端正了起来……
“压下去!”夏博弈陡然不悦,冷冷道。
言罢,那人便被带了下去,熊二面沉如水望了望夏博弈,夏博弈注意到了熊二的视线,但他并未开口责难,碍于情面,只是垂着眉毛闭目养神。
熊二走上前来,望他半晌,方沉声道说的,小侯爷可能听不进,那秦将军所言,不知小侯爷可否还听得进?”
夏博弈果真狐疑地看向熊二,只见熊二环顾四周,撑了撑脖子看了眼夏博弈道与秦将军亦师亦友,他交代的事,我务必应着,他交的人,我自要看着!他送你四个字“谨小慎微””
顿了顿方自怀中掏出一封信,继续道行前将此信交付于我,这信上,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言罢,甩手而去,行至帐前陡然停步,回首嘱咐道日去那人家中侯着!”
言罢,方决然离去。
夏博弈握紧了那封信,他执着的真相就在于此,可他却没有打开的勇气,夏博弈叹了口气,抬起头,遥遥看见帐外将士们把酒言欢的景象,心下除却一阵怅然,便是升起一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