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如临大赦,唯恐走得不快,纷纷撩袍而出,一路更是交头接耳,皇帝远远瞧去,心生厌恶,方觉养了堆饭桶。
殿上只留了几个内臣,林峰方迟疑道下?”
皇帝走到林峰面前,望他半晌,轻声问道:“这,你要作何解释?”
林峰答道:“外敌潜入京都是陆指挥使所报,亦是在他管辖之地出了事,虽无缘由,自是难逃其咎!臣无从辩驳!”
皇帝面色陡然不悦,冷冷道:“你这么说,倒是朕的不是了?”
定权摇首道:“微臣不敢,微臣之意,行刺之人定是有备而来!然与京中官员脱不了干系,需得细细查清才是!”
皇帝沉默了片刻,方觉林峰意不在此,莫非是察觉出了什么?思来想去又觉是自己多虑了,此事严密,他不可能知晓。方道:“这回的事,你看着办,日后再向朕述职!”隧而摆了摆手,又道下吧!”
林峰欲言又止,见皇帝摆了摆手,并无多说的意思,隧而应声退下。
皇帝只觉疲倦,隧见王内侍委身前来,不悦道:“太子在何处?”
王内侍深知皇帝气急,安分道下悲痛至极,昏厥在卧!老奴已命人照理妥当。”
皇帝闭着眼,思着王内侍方才那句“悲痛欲绝,昏厥在卧!”心中一片空茫,似有一丝怪异感觉,好似从未这般见太子如此,方觉对自己的儿子都不甚了解……
隧而叹了口气,柔声道日备些他喜的吃食送去。”
见王内侍迟疑不答,又道的?”
“回陛下,殿下幼时贪玩跪了三日,至此便再无喜的吃食了。”王内侍偷眼瞧看,见皇帝并无发怒的意向,方如实道。
“这是为何?还给他跪出毛病了?”皇帝闻言,愠怒道。王内侍闻言闭口不答,众人皆知自此东宫性情大变,不明白皇帝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总言之,不该是自己过问的。
皇帝皱着眉头,又道说这话的意思,是当朕听不出来?朕自知他心存不满,只是于朕,可他贵为太子,理应先尽为臣子本分,后尽为人子的本分,他若是这点都分不清主次,那他这东宫之位不要也罢!”
王内侍闻言愣了愣,先前只道陛下不喜太子,却不知用心至此,方宽慰道:“倒是老奴又说错话了,只是太子殿下速来纯直,定不负陛下重望!”
皇帝道:“他若肯有你一半的心思,便不至于此了!”“臣本为先,这才是他该考虑的,只待他想通了,今日之事才算了。”
究竟何为今日之事才了?王内侍不明所以道奴,明日便去瞧看太子安否!”
“罢了,明日总归是要见的!”皇帝负手而立若有所思,紧接着又道他明日还是不肯醒,你便亲自瞧瞧去,便将朕方才所言告与他听!”
片刻方又想起了什么事,侧身面向王内侍,狐疑道怎的不见魏王?”
王内侍也觉得奇怪,方才魏王明明在此,只是未曾多言而已,陛下为何要如此说?思前想后终是开口道陛下,方才魏王一直在此!”
“朕,说的是先前!”皇帝面露不悦,道。
王内侍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话,便惹了皇帝不高兴,连忙擦了擦冷汗,继续道王先前同妙人共舞,后力抵刺客,再后来便有人来报,宋学士摔断了筋骨,沈将军亦是身负重伤,魏王便命人送至府中医治了。”
皇帝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不过是个“旱鸭子”瞎凑什么热闹!”
王内侍不知皇帝口中说的是魏王?还是宋沂源?既猜不透心思,隧而闭口不答。
“你后日去他府中瞧瞧如何,并替朕附上几句话!”皇帝思怵片刻,方道。
“老奴领旨!”王内侍闻言,方知是宋沂源,便领旨道。
“退下吧!”皇帝带着倦意看向窗外,而这种迟暮的倦意,深入骨髓。树影浮动,仔细听还能蟋蟀发出的声响,叹道到绿荷露尖角了吧!”
所有的曾经流失的拥有的逝去的缅怀的,有如一捧破碎的花瓣,惟有形态,而芳香不再……
“是!”王内侍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