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萧策抬眼观其神色,却不见异常,顿了顿继续道是天子脚下有‘邪祟’以至粮草未能先行……”
皇帝静默不语,片刻道先退下吧!”
萧策作揖,应声离去。
林相府。
沈清秋见眼前人手执黑棋气定神闲,身后一人环臂而立静默不语,被这番大费周折被'请'来相府,直觉告诉听她,并非下棋如此简单。
思虑片刻,沈清秋手执白子到棋桌:“此番前来已见沈某心意,大人不妨直言!”
林峰轻笑却并未抬头,又执黑子落下,缓缓开口急!你我自幼相识,不必如此拘谨。”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沈清秋本就不通棋弈,自然也无心此棋局,随意下一白子便耐心等待。
林峰观棋局,喜见眉梢,连忙手执黑子落下吃其白子,沈清秋见败局已定,不复多言。
林峰抚膝盯着棋局摇摇头,颇为惋惜道招不慎,满盘皆输!”
沈清秋见他面色惨白,自怀中取出口脂递给了林峰,随口道日见你气色渐失,来时便备了些口脂,莫要给人捉了把柄。”
“也罢!”林峰甩袖拔地而起,负手背对沈清秋这副身子骨是好不了的,尽做些女儿之事,还不叫外人取笑了。”
林峰不见沈清秋回话,也不大在意,略微沉思片刻,肃然道下烦忧了数日,虽说有吏部尚书姚侍郎为秦将军辩说不平,可难抵众说,案子却还是要秦将军审查的。”
沈清秋只管倾耳听着,也不多加辩驳,既难抵众说,却又命其查案,想来这陛下是另有一番打算。“大人的意思……想让沈某做些什么?”
林峰也仅沉吟片刻,继续道要粮草一案的因果,务必事无巨细!”
意思很明确,这是要自己时刻监视自己师傅,可为什么偏偏要选自己?又或者说他未免也太过相信自己?
稍加思虑之际,沈清秋便懂了,能近秦晓身还能活命的怕是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才可名正言顺地接近秦晓,还可为他所用。
有时候沈清秋也不清楚,他这般是在为了他的前程,还是为了自己……
沉默片刻,沈清秋开口道便是你的法子?”
林峰自然知道她心中不悦,不是因为要她去监视秦晓,而是在怪她自己,时至今日还未洗清父亲谋逆之罪,且处处受困。
“眼下朝局动荡,以不变应万变才好。”“何况,只让你如实告知便可!”说着林峰抬手轻轻拍着手臂,安抚道。
沈清秋见状退了两步,腰弯的更甚了些人多虑了,此事,沈某也自当力竭。”
林峰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一侍从忽入急切道:“大人,门外有客。”
林峰皱眉不悦道:“不是说过,今日不见客?”
侍从迟疑道:“那位公子也说了,要是大人这么说,就将这东西交给大人。”
侍从便递上玉佩。
沈清秋见此情形,立即意识到此时回避方上策,连忙上前作揖道人又要事在身,沈某先行告退!”
片刻,沈清秋便退了出去。
顷刻间,身后那人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侍从见沈清秋离去,立即下跪道人!方才的话是位公子教小的这么说,并让小的带话“行一棋不足以见智,临杀勿急,方能稳中取胜!””
林峰闻言撇眉不语,抬手便让侍从退下,手握玉佩暗自思怵。
半晌,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峰身侧,林峰侧目而视,那人只是摇摇头不语。
林峰作罢,抬眼瞧了容容流云显得甚是温润可爱,只是此时却失了观赏的兴致,又侧目看向方言,坚定道云无风也可渡万里!”
流云无风也可渡万里!林峰自嘲地出了声,是自己近日大意了,贪恋一时欢愉,竟忘了如今的处境根本不由人肆意妄为。
林峰闭目片刻,平静道言,你可有在意之人?”
那人愣了片刻,看向林峰的侧脸,最终开了口!”
林峰闻言以为方言有了意中人,回头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又回过身叉腰轻松道!那便护她平安足矣!”
护他平安即可!方言偷偷记在了心里,心中一股暖意油然而生。殊不知此时,林峰此话同样也是在告诫自己,谋事切勿思人。
方言既不知何意,也不好妄加揣测,只是沉默,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