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六岁道:“不行不行,你一个小后生,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知道那官至岭有多凶险?不行不行,要去也得我跟你一块儿去。”
许宗扬承他的情,心道真遇着凶险,铁拐李自是不会袖手旁观。可倘若带了曹六岁,这老头风水堪舆之类在本地可能算得上一流,发生危险的应变能力全无,到时候反而成了累赘。
许宗扬宁肯带上罗筱君,一来罗筱君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别看她只是个女孩子,真遇到危险,三个曹六岁也抵不上一个罗筱君;二来嘛,当然是老话说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但这些话许宗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这事最终还是只能他一个人去。说着,三人已经回了马家老院,马老二在黄医生的一番治疗下,气息平稳了许多,正在昏睡中。许宗扬不想看到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拉了两兄弟走到角落里道:“你们两个轮流看着二哥,有什么异常可以找曹六岁帮忙。有为,别看我年纪比你小,可我经历的多,你听我一句劝,有什么成见暂时放下,如今你家乱成一团,千万不能再火上浇油。”
马有为羞愧道:“七舅你就放心好了,之前我是猪油蒙了头,我向你保证,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但是七舅,你一个人去真的合适吗?”
许宗扬道:“咱在晋阳什么事没遇着过,我是吉人自有天相,祸害遗千年,哪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嗝屁。”
马有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发现不对能跑就跑。”
马有钱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一得了空,赶紧插嘴道:“哥,七舅他这是要去哪儿啊?”
许宗扬笑了笑,拍了拍两兄弟的肩膀,转身出了门。
邢舞墨早在没有跟随几人进来,坐在摩托车上等候,见许宗扬出来,一脸担忧道:“实在不行,我跟你去一趟?”
许宗扬摇了摇头:“这又不是抓犯人,你去了于事无补,反而成了累赘,到时候我尚且自顾不暇,那还能顾得上你,你只要把车借给我就行了。”
邢舞墨知道许宗扬的性格,不再勉强,一路去了县城,实在放心不下,又嘱咐了几句,许宗扬笑道:“你还真是管家婆啊。”
别了邢舞墨后,许宗扬又在杂货店里买了手电筒,想了想,又带了一把菜刀,骑车朝官至岭的方位驶去。
官至岭在西南方位,从县城出发,最快也得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跟邢舞墨借来的大哈雷性能自是没的说,但要借用公车这种事情总归还是有些麻烦,好在由邢舞墨担着,倒不至于太放在心上。
许宗扬下午一点从县城出发,去了官至岭脚下已经快三点,官至岭一带也有村落,上初中的时候经常跟马有钱几个伙伴来这里挖一种根须很甜的草,后来才知道那玩意儿叫甘草。那会儿几个小鬼天不怕地不怕,搭着村里去县城贸易的马车,天还没亮就出发,去了县城自有同学开了家里的农用三轮车,载着七八个人上山。
山上除了甘草,还有枸杞、酸枣,满载而归后带到县城一贩卖,还能发一笔小财,全贡献给县城里仅有的一家游戏厅了。
故地重游,难免触景生情,站在山脚下唏嘘感慨一阵,再次发动摩托车准备上山,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老同桌,你怎么忍心撇下我一个人独自来了?”
许宗扬回头看去,罗筱君刚好摘下头盔,骑着一辆女士90,满脸的不满。
许宗扬愣了愣,径直走到罗筱君跟前,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罗筱君脸一红:“讨厌,这么多人你干嘛呢?”
许宗扬吐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是幻觉,你怎么跟来了?”
罗筱君轻声嘀咕了一句:都跟了你一路了。道:“喂,咱两好歹同桌一场,有什么事还需要跟我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