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马家老院,人群已经散去了,曹六岁正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休息,马有为两兄弟站在门口,不住的唉声叹息。见许宗扬带了两人回来,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邢舞墨。
在晋阳那会儿,因为许宗扬的关系,马有为跟邢舞墨打过一两次照面,自然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声。至于马有钱,却是由于嫁衣女鬼那件事,几人算得上同生共死过,两兄弟见到邢舞墨,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体,许宗扬翻个白眼,领着两人进了门。
马老二经过一番治疗,已经苏醒过来,但比之之前,仿佛更加虚弱了几分,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看到有人进来,动了动眼皮算是打过招呼。
许宗扬说了一句好好养着,又出了门,几个人围坐在院子里用来招待邻居们的圆桌上,由许宗扬简单介绍了一下邢舞墨后,道:“老曹,如今基本确定,马老大已经拿走了他想要的东西。”
马有为两兄弟异口同声道:“什么东西?”
许宗扬想了想,按照罗筱君所描述过的,比划道:“长条状,细细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马有为不太肯定道:“难道是爷爷的旱烟杆?”
许宗扬一愣:“旱烟杆?”他倒是知道旱烟杆是什么玩意,旧时代人们抽的都是自家种的烟草,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有这么个东西,
用黄铜打造,家境殷实点的可能还会弄个金烟嘴用来点缀显摆。
难不成,马家的这根旱烟杆是全金的?如果真是这样,按照现在金子的行情,一克金子一百五左右,那么长一根烟杆,少说也有一斤多,折合下来那就是近十万块。在介州县城,目前的房价是四百左右一平米,足够购置两套楼房。如果换做许村,七八间的大宅院都盖起来了,剩余的钱还够娶个媳妇儿。
许宗扬朝马有为的身边靠近了少许,轻声道:“金的?”
马有为摇了摇头:“不是,就是根普通的黄铜烟杆。这玩意爷爷生前确实一刻不离手,他走之后我爸把这根烟杆保存了起来,算是对爷爷仅有的一点怀念。就这么个玩意儿,也值得我大伯死后不咽气?”
许宗扬道:“这就怪了,侄儿,你爹有没有跟你说起过这根烟杆的来历?”
马有为想了想道:“没有,小时候倒是听爷爷说过,但那个时候我才多大,有些东西早忘的差不多了。”嘶的吸了一口气:“难不成,事情就出在这根烟杆上?”
许宗扬道:“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只怕是差不多。”
马有为猛地一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有个人可能知道这根烟杆的来历,我三爷!”
一听说马三爷知道烟杆的来历,许宗扬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三伯……要不还是算了吧。”
在座的几个人同时一愣,同时看向许宗扬,他们乃是头一次见着许宗扬这幅畏惧神情,不由得大为好奇。
马有为的爷爷有七个兄弟,他爷爷排行老七,这些年兄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唯独他三爷,依旧生龙活虎。早年许宗扬还在祸害许村的时候,这位马三爷可是对他喜爱的不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许宗扬每次见了他,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畏惧,一来可能是他面相长得比较凶,二来嘛,许宗扬小时候听人说起过,这个马三爷早年在许村周边一带可是出了名的土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话当然是以讹传讹,极有可能大部分内容都是马三爷自我吹嘘的。
活到现在,马三爷估计有八十多了。
马有为道:“怕什么,三爷又不会吃人。”
许宗扬背着几人吐了吐舌头,道:“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太深了,行,咱们这就去找你三爷问个明白。”
罗筱君之前被马老二敲了闷棍,身体不适,马有钱还要照顾他爹,余下的几人包括邢舞墨在内,跟随着马有为的脚步,朝马三爷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