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屋顶有东西(2 / 2)

顶神 杨世子 2555 字 2020-04-30

许宗扬笑了起来:“要说得罪人,二哥这些年得罪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不知道罢,马老二是个直性子,脾气又大,一言不合就大发雷霆。知道他性情的人自然不会见怪,可要是旁人遇上了,两人非要扭打在一起不可。”

铁拐李嘿嘿一声,幸灾乐祸道:“那你可就有的忙了。”

许宗扬无奈的摊了摊手,重新坐回板凳上,再看了一阵瞧不出个所以然,摇头叹息的出了马老二的住宅。

……

本地出殡的时间一般都会选择十二点之前,但马老大的情形毕竟跟别人又区别,曹六岁特地选了日头最烈的正午。许宗扬从马老二家的住宅走出来后直奔马家老宅,去了一切都准备妥当,院子里更是人声鼎沸,街道旁停了一排马车,许宗扬的几个同学正帮着将纸活往前几辆马车上放,见许宗扬过来,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七嘴八舌的说着。

“之前就听有钱说你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许宗扬笑道:“这几天有点忙,没顾上,等事情忙完了咱们抽时间再聚聚。你放心,这次回来不住个半年六月的绝对不走。”

几人同时笑了起来,嚷嚷着起哄:“忙个屁,肯定是搂着老婆不愿跟我们几个小光棍掺和。你放心,我们都理解。”

挤眉弄眼嬉笑打闹了一阵,曹六岁取了柳木白布扎成引魂幡走出来,看了看日头,说道:“该启程了。”

唢呐锣鼓声响起,拿纸活的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一行马车队,中间是抬馆的,作为孝子的马有为兄弟两以及堂兄弟们跟在棺后,后面又是一行马车。马有为家兄弟不多,但旁支不少,大家表情冷漠,如果不是碍于场合,早开始低声交谈了。

许宗扬暗自摇头,心道这都是自己做的孽,怨不着别人冷漠。出了村口一路朝西进发,选的墓址赫然便是之前马老大搭建过灵堂的地方。许宗扬不清楚曹六岁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也未加多问,下葬磕头添土立碑等一些列流程走完,已经是黄昏时分,前来帮忙的左邻右舍必须招待,家里早有伙夫开燥。

村子里红白喜事都是在家中置办,类似于那种流水席。

许宗扬惦记着马老二的事,简单吃了几口,找到了独自坐在老院门外的马有为,冲他招了招手,两人拐到巷子外,背着墙,许宗扬说道:“白天去你家看过了。”

马有为精神大振,急切的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许宗扬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眉目,这事只能问问你,外甥,你仔细想想,盖房子那会儿,你爹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十年前马有为十五岁,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盖房子的时候自然也要帮忙,期间发生过什么他一定是知情者。

马有为眼珠子动了动,叹口气道:“别说盖房子那会儿,这些年我爹得罪的人还少啊。他就是那倔驴脾气,实际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可在

外人看来,我爹那为人处世的风格就是不近人情。家里没少劝说过他,可他就是死性不改,我们也没辙,只能由着他去了。七舅,听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报复我爸?”

想了想,又道:“不应该啊,如果要报复他,我爸那还能安安稳稳健健康康的。”

许宗扬道:“有句话用在这儿不知道应不应景,都说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懂门道。人生在世最不能得罪的三种人,木匠土工阴阳先生,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马有为摇了摇头:“我又不像你,从小那会儿你就喜欢听这些奇闻轶事。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盖房那会儿,好像是因为包工头拖延时间还是别什么,我爸跟他吵过一次,但我记得过后我爸又亲自给人赔礼道歉了,那晚两人还喝了不少酒。七舅,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能得罪搞这些人?”

许宗扬道:“阴阳先生自然不用多说,主要还是从事木匠土工这两种职业的。小时候我听我外婆跟人聊天的时候说过,说搞泥土职业的,如果主家得罪人,他会用木雕的小人涂上鸡血什么的,刻画出五官埋在根基里,刚开始不会出现什么异常,可时间一点久了,这些东西便会成精,跑出来作祟。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主家连年不顺,家里人或患病或……”

许宗扬突然止住了话头,猛地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当时就没想到这一环节,抓着马有为的胳膊道:“你家房顶里有东西,曹六岁虽然放了八卦镜折射阳光镇邪,可到了晚上太阳落山,八卦镜就成了摆设,这东西便会趁机出来捣乱。怪不得,怪不得有钱说有段日子天天看见你妈半夜三更对着屋顶自言自语。”

马有为听得脊背发寒,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听得怪瘆人的。但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从前发生的那些怪事都是解释通了。”

许宗扬好奇道:“什么怪事?”

马有为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有段日子我妈总说到了晚上听到家里有奇怪的动静,只以为是进了老鼠,我爸买了个好几个老鼠夹放在角落,可过了十天半月并没有抓到老鼠,反倒是我妈的头痛越来越厉害,然后就发生了有钱说过的那件事,我爸迫不得已才找了个风水师。”

许宗扬道:“你爸找的曹六岁,那面八卦镜也是他给布置的,有为,曹六岁是不是在那会儿还给你母亲别的什么东西?”

马有为想了想,说道:“一串珠子,这么多年我妈一直戴在手上,你还别说,虽然曹六岁这个人着实让人瞧着不顺眼,可他也算是个神人了,如果不是他帮忙,我妈指不定这会儿还在遭受头疾的折磨呢。”

许宗扬打了个响指:“这就对了,二嫂的问题解决了,可是二哥却惹上了麻烦,但他毕竟是男人,阳气重,症状一时半会儿显现不出来,可时间一久,积少成多,正是那句话所说的,病来如山倒。”

马有为道:“可也挺奇怪的,为什么我们兄弟两个就一点事都没有呢?”

许宗扬道:“你我是不知道,有钱那会儿天天在我家蹭觉,除了逢年过节大多数日子都是在我家住着的。我妈还说如果不是差着辈分,他跟亲儿子没什么区别,又乖巧听话有眼力。偶尔回家住个几天……”突然住了嘴,猛地拍一下手掌道:“我想起了,每当有钱回家住上几天,不是感冒就是咳嗽,原来是跟这事有关。”

马有为也道:“我说怎么有段日子我老是梦y,每天起来就跟快死了似的,原来是这样,唉!”

许宗扬取笑道:“你那是不正经的东西看多了,肾虚。”说完想起了两人在晋阳见面时,许宗扬对马有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他是不是肾虚,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没想到转眼之间,都已经过去了三年,人生无常,造化弄人啊。

许宗扬道:“其他的事你就先不要操心,先把你大伯的事情忙活完了,既然已经找到了症状,咱们只需对症下药,一切困难自然迎刃而解。”

马有为感激的点了点头:“还得多麻烦七舅你了。”

再闲聊几句,马有为回了老院,许宗扬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直到夕阳西去,这才有气无力的朝家里走去。

这几天一直忙着老马家的事,对家里人难免有些疏远冷落,许宗扬心中愧疚,当即将脑子里的无关事宜全都摆脱,刚过了八点,便拉着唐歆回屋,小夫妻二人挤在被窝里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夫老妻,聊了很久,直到困意袭来,许宗扬缓缓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在轻声呢喃着:“老婆,等事情一过,我啥也不干了,天天待在家里陪你,给你铺床叠被洗衣做饭,你说好不好?”

唐歆极为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着:“只要你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夜色正好,秋日美梦,窗外枝丫微动,真真一个香甜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