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杨亮的生死不明,柳芷芊的痛苦绝望,她就觉得心里闷得慌。
唐炎煊的眼睫微微眨动,眼圈似有发红的迹象,我想对于杨队,芷芊应该是爱恨交加的吧,如果真的忘记了,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在结婚的前一天在我面前哭成那样的,虽然我和她之间在我记忆里,除了耍心机的假哭外,除了柳伯伯与柳伯母逝世,就数那一次哭得最压抑了。
一如中当初他趴在窗台上哭了整整一下午,忘记时间,忘记疼痛。
那时,他是真的觉得他这一生木已成舟,他的爱已然死去,再不归来。
看向凌沐星,清亮的黑眸流露出太多的渴求,苍凉一笑:他的声音清冷的回荡在她的耳边:那种所有的幸福与美好瞬间在眼前化为乌有的痛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那是一种无边的疼痛,它没有止尽的啃啮着全身所有的神经,唯一给人留下的感觉就是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无一不痛,它会逼着你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挣扎,然后再无情的反噬回来,如此反复不止。
凌沐星心弦一跳,后退一步。
唐炎煊逼近一步:既然既然你一直都记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的笑容如日光般刺眼,让她根本就不敢正视。
他的话敲在凌沐星心口处最柔软的地方,让她根本无从反驳,她感到莫名的恐慌,于是伸手一把推开他: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你自己为什么不来找我?
唐炎煊一怔。
凌沐星:没错,你害怕,你不舍,你不忍。可凭什么只准你害怕不舍不忍就不允许我害怕呢?我在这个世上不是除了你就再无亲人,我还有爸妈兄长,我不可能只为了自己的爱情而让他们陷入痛苦中,我也办不到!
说得好像她一点都不难受似的,越想她越觉得委屈:说得好像是我自己要跳楼似的,你有想过,在掉下来的那一刻,我到底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害怕过吗?你以为出了那事以后就你一个人觉得我们之间的缘分走到了穷途末路吗?我如果不装的话,你告诉我,我要怎么面对我爸妈,怎么让他们放心,我又要怎么面对项昕?毕竟我欠了他一条命!我不知道你俩到底谁更喜欢我,但我想如果不是我先遇见了
凌沐星噤声,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完全男性化的占有欲升腾于他的眼底。一种真正决心要做出某种可怕决定时的血腥冰冷。
来不及惊骇,更来不及逃避,就已经动弹不得,他的手臂困住她,将她拉向自己,像是要把她挤碎似的紧紧的拥抱住。
在凌沐星觉得自己的全身骨头就要碎裂时,唐炎煊的唇封了下来,如火烧过的炙热,痛不欲生。他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她的选择,他更不想给她选择的机会。
再次把她拥入怀里的感觉蚀骨,他几近降伏。他失去过一次,他沦落过一次,而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隐忍再退让了。
他将她紧紧的锢住,掠夺着她的呼吸,直到她的身子渐渐的软下,他强悍的揽住她柔软的腰枝,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口,让她在他怀里喘咳。
他将脸贴在她的发侧,低沉的声音仿如魔咒,缓缓的在她耳边回响:穷途末路,你是我的归途。星星,你已经是我命中的魔,我怎么可能再一次让你逃掉?直接拒绝他吧,剩下的交给我。
至于她欠项昕的,他会替她还,无论项昕开出什么条件,除了要她,其它的他一律不还价!
凌沐星娇靥晕红,星眸欲醉却心下不由嘀咕着:一年没见,这家伙都是在哪补习的啊,要不然怎么进步这么大,攻城攻的这么麻溜?
就差那么一点,她觉得自己就要丢盔弃甲了。
想着想着,突然一道人影从脑海中闪过。
她蓦地抬头看向眼神依旧饥渴的唐炎煊,伸手拍了他的脸一下:回神啦,我问你,自从那次事故后你们有试着再去找过杨队吗?
唐炎煊恍了下神,终于神智清醒了。
他先是摇了下头:然后黯然的说:没有,他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
凌沐星微眯着眼睛仔细的回想着。
唐炎煊继续说着:如果不是觉得江为涛娶芷芊是别有居心的话,我还真的希望杨亮不要再在芷芊面前出现了,就让芷芊这样过下去兴许是最好的结果。
凌沐星的秀眉越皱越紧。
唐炎煊:你在想什么呢?
凌沐星睁着迷惑的大眼看向他:我想我可能知道杨队在哪了。
唐炎煊一怔:你知道?她的意思该不会说杨亮其实已经
凌沐星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记得半年前,我在宣城旅游的时候,在一家小吃店里,有一个满脸烧疤的男人冲着我笑了笑,笑容有点怪异。当时我只觉得他走路的姿势与神情背影有点眼熟,现在想来,也许
也许他就是杨亮?!唐炎煊替她说出了心底的想法,他的声音冷下了许多。
凌沐星点了点头,我现在想来,如果他真的就是杨亮的话,那他当时肯定是以为我已经忘了你,从而也忘了他和柳芷芊姐,对我笑,兴许是出于一种同病相怜吧,觉得我和他一样,都是爱情里的失败者。
唐炎煊的眼眸渐渐的凝练深邃,如果真像星星所说的这样,那么杨亮当初的不辞而别是否真的另有隐情?甚至于,那起车祸是不是也
唐炎煊从思绪中回神,眼底闪着一抹坚决:想要解开这些谜团,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杨亮。因为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沐星:我们现在就是找,让柳芷芊姐也一起去,我觉得只有她才能让杨亮说出真话。
唐炎煊白了她一眼:你是一年没动脑了还是刚刚被吻傻了?让小语一起去,那不就等于直接让江为涛也跟着去?我问你,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场阴谋的话,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凌沐星:
凌沐星一脸郁闷的看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唐炎煊看着她的眼神中不知不觉的变柔,他伸手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答应我,直接拒绝了他,我们重新开始吧。
凌沐星没有立马就答应他,而是静静的倚靠在他的胸口处,她的内心有点复杂。
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声如蚊蚋却很坚定的说:我会跟他说的,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她的回答让他不禁有些慌乱。
以前的她对项昕可是敬而远之,有多远躲多远的,但她现在的表现眼神黯下,他知道这一切怪不了她。
作为一个看遍奇花赏遍风月的男人,项昕对她的好的确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包括他。
一开始,他以为项昕对她的惦记是一种掠夺,一种新鲜或仅仅只是一种报复,但当他看到项昕松开绳梯扑向她的那一刹,他知道,这个男人真来的了。
项昕那种连命都不要的好,让同为男人的他自惭形秽,何况是身为女人的星星,她能不动心?
虽然项昕的狠绝她是知道的,但一年多时间的接触,她更知道,他的狠只针对他不在乎或无关紧要的人,只要他将一个人放到了心上,那他就是那种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对方的人。所以,她也不忍心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伤害这样的一个男人。
面对着唐炎煊所问的为什么,凌沐星很是无奈的说:除了我不想伤害项昕外,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做好再次踏进你家大门的心理准备。这是重点,重中之重!
唐炎煊闻言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她。
这样的气氛,感觉好像有点怪异,于是凌沐星急忙扯出一个笑:其实我真正
其实我已经跟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
气氛显得更加尴尬了。
你先说吧。唐炎煊淡淡地说着,望着她的目光变得晦暗不明,心序微乱,如果她想说的是其实我真正喜欢的人是项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