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沐荣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敢确定,我只能肯定的是她现在一定在c市市。自那事情以后,他就不敢再靠近c市一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愧疚。
欧阳宇是毒枭,是罪犯,本应受到法律的制裁,自己与星子明明做了正确的决定,可为什么到头来会觉得愧意满腔呢?他可以有千万种死法,但就是不应该死在他们的手里,更不应该死在他们的面前啊,毕竟他曾对对他俩兄妹那么那么的好。
终于,凌沐荣将脸埋在臂膀里,低咽着:宇大哥,对不起
唐炎煊转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顾臻出声问。
c市。他不是妒忌,真的没有妒忌,他只是觉得凌沐星肯定有些话想找个人说,也许说出来了她才会真正的释怀。
以前只觉得她脱线,却从未想过,爱笑的人往往眼底有着别人看不到的悲伤,她如此,欧阳宇亦如此。
去c市的话,没有人比凌沐荣更适合当向导的,因为只有他知道凌沐星有可能会出现在哪。
找遍了c市曾经与欧阳宇接触的地方,唐炎煊终于在欧阳宇生前曾住过的一套别墅里找到了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套别墅现在已在她的名下,她正静静的坐在向阳的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前的那片蔚蓝的天空。
听到声响,凌沐星回过头。
当她看到出现在门边的唐炎煊时,微微扬了扬眉,轻声的问:你都知道了?
唐炎煊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走近她,动作轻缓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
江为涛是你杀的吗?他问得很直接。
凌沐星将视线又看向窗外,嘴角噙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笑,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说吧。我借他自己的手杀了他。怎么,你是来捉我的吗?
唐炎煊轻笑,怎么可能。我已经将录有你跃入窗户的那个视频给剪辑了,还有你踩在窗台上的那个脚印也抺掉了,你留在插花瓶上的那几枚指纹
凌沐星的脸变了变,眼角微微抽搐,他这是刻意来嘲讽她的粗心大意吗?
唐炎煊定睛看向她:总之,现在没人知道你曾经到过现场了。雷南云也已经将江为涛的死定性为因不堪破产的打击而自杀。
听到这,凌沐星淡淡的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多高兴。
看着她,唐炎煊轻声的问:能具体的说说你和他的事吗?
凌沐星挑了下秀眉:他?哪个他?
唐炎煊:欧阳宇。
凌沐星抽了抽嘴角,他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会小心眼到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吧?
唐炎煊轻笑着摇头:我没有吃醋。我只是知道你的心里肯定有话,或许是想跟我说,也或许是想跟他说。这里没有别人,你想说什么就尽管的说吧。同时也想知道我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仇,能让你三年前那般狠心的伤害我。
凌沐星静静的看着他,过了好久才倏地笑了起来,如果他还活着,我想或许就没你和昕哥什么事了。虽然我当时不爱他,但我想如果他还活着,一直活着,我肯定早就爱上他了,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比任何人对我都好,包括你。
这般过于直白甚至近乎告白的话让唐炎煊的神情微微一僵,他抿了抿嘴,嘟喃着:我对你哪里不好了?
凌沐星嗤了一声:好的话会动不动就瞪我,动不动就嘲笑我,动不动就摆脸色给我看?你知道当初宇大哥唯一对我凶是什么时候吗?
唐炎煊听她拿自己和欧阳宇做比较,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但他却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只要她主动提起了欧阳宇,就意味着她有倾倒心中郁结的意愿了。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倾听着她的诉说,尽量削减她心中的悲伤。
凌沐星笑了笑,就是翻下丛林的那一晚当他问我到底是红色线人还是黑色线人时,看到我一脸蒙逼的傻样时,他气得冲我大骂,骂我不知天高地厚什么活儿都敢乱接,骂我做事之前不动脑不征询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红色线人,什么是黑色线人,也不知道做线人所要面临的后果有哪些,如果知道的话,我我想不会答应江为涛的。
话匣子一打开,凌沐星便陷入回忆无法自拔。
她告诉唐炎煊,当年的欧阳宇对她的好就是两个唐炎煊也比及不了。他用机车载着她在环城高速公路上与凌沐荣飙车,任夏夜的凉风吹拂脸庞;他会穿着花钗裤像个大男孩般和凌沐荣在沙滩上扭打成一团,为的就是争最后那只决定输赢的螃蟹,而她则在一边坏心眼的将他俩辛苦一个下午的螃蟹全都给偷偷的放掉;他会带她去看时下最流行的电影,陪她去做同龄女孩中最流行的发型,并全程笑脸,没有一丝的不耐。
他会午夜哄骗凌沐荣,说是一起去趴女生宿舍围墙偷看,结果却很不厚道的将凌沐荣给一把推了进去,然后在事情快要闹大时,再摆出大哥哥的姿态前去领人,并真诚的向校方做着检讨,她记得当时凌沐荣为了这事可是追着他打了好几条街。
他会陪他们去吃他们想吃的任何东西,从不在意是否会因此掉价是否卫生是否不合胃口;同时他也会抽空去看凌沐荣的每一场足球比赛,督促她做完当天所有课程的作业总之,跟他在那一起的那段时光里,她只记得笑声,不曾有过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