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周围安静下来,只有更漏的声音叮叮咚咚格外清晰。
莫微凉感觉顾天扬靠近,正在想他是不是和过去一样气不过想杀了她,却发现顾天扬只是伸手到她鼻子下试了试鼻息。莫微凉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又变得柔软了起来。
整整一夜,顾天扬每隔一小会儿便伸手来试莫微凉的鼻息。
莫微凉知道,他那是害怕她会忽然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死了。
他这样子让她怎么狠心离开?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流了下来。莫微凉气急败坏,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顾天扬伸手帮她擦眼泪,哽咽着说:我知道你生气。你别气坏了自己,实在是气不过,你就打我吧。反正我身板硬,也大不坏。反正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被你打坏了也没关系。
莫微凉一下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望着顾天扬。
顾天扬攥着她的手:求不打脸,明天还要上朝。
莫微凉哭笑不得,揪着他的衣襟把他拖上了床,然后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顾天扬坐起来仰头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的眼泪。
莫微凉把他推到,拉开他的衣服,用手指在他胸前狠狠划过。顾天扬白皙的胸前立刻多了一道红痕,还渗出血来。
顾天扬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莫微凉的心抖了抖,从他身上爬下来,转身要走。顾天扬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温柔地吻着她的脖子。
莫微凉浑身轻颤,早忘了自己为什么生气,只随顾天扬摆弄。顾天扬反客为主,带着莫微凉一次一次如履云端。
我死你会有多伤心?两人精疲力竭陷入昏睡前,莫微凉迷迷糊糊地问。
心尖肉被人割掉有多伤心,我就有多伤心。因为你是我的心尖肉。顾天扬轻轻吻了一下她香汗湿透的额头,低声说。
深夜时分,刑部大牢里忽然来了一个人。此人用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样貌,牢头却对他点头哈腰十分恭敬。
进到里面,那人掀开斗篷露出脸,原来竟是福公公。
被关在牢里的莫有福父子一见福公公大喜:福公公可是来救我们的?
福公公微微一笑:正是,我是来救你们脱出苦海的。
他说完轻轻动了动手指,后面便上来几个人,把莫有福和莫清架了起来,然后在高高的窗户的铁杆上系上了绳子。
莫有福害怕起来,仓惶往外跑,却被人一把拉了回来,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绳打好死结。
老爷,我错了。我不该贪图富贵出卖你。老爷,我错了。莫有福被人拉去在脖子上套上绳索时,凄厉地叫着。莫清也挣扎不过,被吊了上去。
福公公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两个人挣扎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声音。
死了吗?福公公头也不回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