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他才对这句话有了切身体会。他忽然觉得莫微凉其实一直超越年龄的成熟。她才是看得最透的人。
想他刚考上武状元的时候,是莫府给他买了这个小宅子给他。他全部家当只用一匹小马就拉来了。这几年,他的俸禄根本不够开销。若不是莫微凉隔三差五便摔张银票给他说是她付给他暖床的辛苦费,他早就捉襟见肘,哪有心情每日光鲜照人,悠闲地找莫微凉麻烦。而他却还不感激,心中总是忿忿,咬牙切齿地认为自己受了辱。
你可真笨。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让我早些意识到这一点。顾天扬抚额轻叹。他为自己,也为莫微凉感叹。
啊,顾将军说什么?有人回答到。
顾天扬才从回忆中惊醒,转眼看向坐在他面前的孙尚书。
天刚黑,孙尚书就来了。然后他就坐在那张椅子上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此时,孙尚书似是被顾天扬的回答吓坏了,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
孙尚书那副呆若木鸡、张口结舌的样子让顾天扬越发不耐烦起来:我真是疯了,何必浪费时间跟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周旋。反正此刻我风头正盛,再傲慢也没有人敢出声。况且,即便是现在礼数周到,若有一日真落魄了,这些人也未必会有好脸色,更别说出手相救了。既然这样,我何必浪费时间跟他们周旋。
如醍醐灌顶,顾天扬不再犹豫,猛地站起来,朝孙尚书一作揖:天色不早了,我想休息了。多谢孙尚书,请回吧。他说完便朝小厮使了个眼色。
诶?顾将军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被小厮一左一右夹着请出去的孙尚书惊愕地一边身不由己往外走一边回头叫。
顾天扬充耳不闻,对门房说:关好门,不管谁来,你都说我在休息,不见客。
不等奴仆回答,他便转身进了卧室。锁好门,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暗道门,向莫微凉地房间快步走去。心噗通直跳,就好像初次跟心上人约会的毛头小子。
顾天扬刚要一掌打破莫微凉封死暗道的铁板,却听见莫微凉的房间的房间里传来男人的声音。那个声音浑厚而略带磁性,就连顾天扬都听得恍惚了一下。
除了他以外,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半夜进她房间。莫非,她已经这么快做找到新欢了!顾天扬强压住心里蹭蹭直冒的怒火,安静站在门后细听。
何时走?男人问。
少则半月,多则一月。莫微凉回答。
嗯,我已经等太久了,不要让我再等了。
放心吧。你就等着娶美娇娘吧。莫微凉难得细声细气地安抚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