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如海垂下头,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小公鸡。
来吧,喝酒。别的不用说。莫微凉知道能让齐如海伤心的,除了安若素,再没有别人了。
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她也爱莫能助。当她还是猫的时候,如果那只公猫看上了母猫,一条小鱼干不能解决问题的话就用两条。所以,当她发现齐如海喜欢安若素的时候,她觉得,只要把安若素弄到齐如海身边就可以了。现在她和顾天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才发现人的感情太复杂。人可以身在这里,心在别处,也可以身心都不在你这边,却能让你觉得,你已经拥有她,或者将要拥有她。
她知道安若素喜欢顾天扬之后,就不再劝齐如海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要齐如海跟安若素断绝关系?首先齐如海做不到,其次,如果齐如海就这样放弃,前面的努力算什么?
或者要齐如海再继续傻傻守着这段没有回应只有付出的单相思?那只会继续痛苦下去,没有终点。
大概齐如海也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进退两难,痛苦不安。
莫微凉拍开了一坛子酒的泥封,给齐如海倒了一大碗。齐如海一言不发,一口饮尽。莫微凉又倒,他又喝完了。莫微凉还要倒,齐如海挑眉:干什么?干什么?你是来劝我,还是来害我啊。
我不给你倒,你就不喝了?莫微凉哧笑了一声。
那,倒也是。齐如海抿了一口酒,打量了一下莫微凉,诶,我说,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你很不正常,像得了失心疯一样。那次我去看你,你竟然抱着我大腿哭,我特么快被吓死了!不过,你最近好多了,真的。
莫微凉对齐如海的评价无言以对。她暗自轻轻叹息:其实我那时候才是正常的我,现在的我已经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要是告诉你我是女人,你会怎么样?莫微凉小心翼翼试探。
齐如海瞪着莫微凉,许久才大笑:哈哈哈,你不会想去做太监吧?那个东西除了你自己要割了它,难道还会忽然变没了?
算了,当我没说。莫微凉好郁闷。
确实,要让这个跟她一起玩了十几年,做了十几年弟兄的男人相信她是女人,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况且,齐如海又那么死心眼儿。
你是不是怕我灌你酒,就拿你是女人这种话来塘塞我。齐如海一脸嫌弃。
好吧,我错了,喝酒,不说了。
齐如海的属下,宫中的一个侍卫忽然连滚带爬从楼梯下面跑上来,门都不敲,冲了进来: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