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人求的都是小神能办到的事。

好，你就说说，你什么事办不到吧？

比如方才大仙求的事情，小神就办不到。

岂有此理，你玩儿我啊，害我白白给你磕头。

小神真受不起大仙的重礼。可是凡人的命是二等上仙司名官早就定好了的。小神只是一个仙力微薄的十一等小仙，小神真的做不到啊。大仙你若不是在历劫，还是可以想想办法。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爹死吗？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帮不了。

你？！

上仙如无事，小神便告退。见莫微凉就要发怒，小老头慌慌张张作了个揖。

莫微凉见他像是想跑，立刻扑上去想要拉住他，那个老头却像一阵烟一样凭空消失了。

莫微凉扑了个空。

任她再怎么叫唤，那个老头再不出来了。莫微凉只能垂头丧气心灰意冷地往回赶。

一路疲于奔命，莫微凉赶回莫府时，天边已经发青，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

已经到了她爹娘的卧房门口，莫微凉却有些不敢进去。她不知道怎么跟娘说，她出去了这么久，却一点收获也没有。

进了门，莫微凉看见莫将军正靠在莫夫人身上，脸色红润，也不吐血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或许只是回光返照。莫微凉知道这一点，所以被压抑了一晚上的浓重哀伤彻底苏醒。

莫将军朝所有下人挥了挥手：我要跟少爷和夫人呆一会儿。

下人们立刻抹着眼泪出去了。

莫将军朝莫微凉招了招手：儿啊，你过来。

莫微凉慢慢走过去，跪来下来。

莫将军伸出干枯的手摸了摸莫微凉的脸：儿啊，可怜你身为女儿身，这么大了，唯一一次穿女装还是为了爹爹。爹爹对不起你啊，些年不该为了权势，逼你女扮男装。如今到头来一场空，还害了你一辈子。

莫微凉强忍着眼泪：爹，你别这么说。这些年我也活得很痛快。是我没用，找不到救你的药。

万事皆有定数。爹这一辈子，拥有了男人能得到的最高荣耀和权贵，已经很满足了。你要好好照顾娘，好好活下去。我只交代你一句话，一定要牢记顾天扬的身世，紧急的时候，可以用这个秘密来保护你和你娘。如果情势不对，就抛下这里的一切，带着你娘，逃吧。莫子龙精疲力竭，喘了一口气，转眼看向自己前面那虚无的远方。

进来之前，原本打定主意，为了不要吓到娘，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大哭。可是见到莫将军气息微弱，莫微凉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抱住莫子龙嚎啕大哭。

就这样吧。莫子龙微微一笑，闭上了眼。莫微凉伸手探莫子龙的鼻息，发现莫子龙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