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统领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顾天扬刚才还那么紧张，现在却忽然不管了。

蒙古国已经在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出击，顾天扬却还在练兵。他把带来的所有士兵全部重新编排，改名叫顾家军。顾天扬在军中颁布军规：凡斩敌五人者，军饷涨一成，不设上限。斩百人者官升一级。

此规一出，立刻军心大振，再无人管什么莫家军和兰家军。人人摩拳擦掌，只等着开战，好多杀几个敌人，升官发财。

只是，顾天扬在虎叩关外摆开了阵势好多天，每日却只管练兵，练阵，到点就吃饭，不见有任何要进攻的样子。两军大营离得如此之近，蒙古人连李国大营烧饭的香气都能闻到。这让一连吃了好多天干粮，还时常饿肚子的蒙古人如猫爪挠心，坐立不安。

孛日帖赤纳在后方听了这件事，十分好笑：这绝对是顾天扬故意的。

只是，这样时间一长，别说是蒙古人在心里烦嘀咕，就算是李国士兵们中议论的人都多起来。

夜里没有站岗的李国士兵都围在篝火边取暖。闲来无事，大家便开始吹牛。

我在都城中曾听说过这样的传言，说顾天扬原本是莫家的一个小奴，因为长相俊美，被莫微凉看中。莫微凉为了他花大钱买通了考官，他才考上了武状元。如今看来，这些话多半都是真的。不然，他怎么跟个娘儿们似的整天缩在军营不敢出战。说这话的是个眼睛细长的干瘦中年男子。一边说，他还一边暧昧地向旁人挤眉弄眼。

呵呵，我也听说过。要是他真是靠自己本事考上的武状元，早一鼓作气，灭了蒙古。这样，我们这些当兵的，也好早些回去过年。旁边那人身材略肥胖，摇头叹息附和着。

要他真的是个绣花枕头就麻烦了。一旦打起来，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要被他连累得白白送死？有个年纪略小的，听见他们这么说，有些着急了，音量也禁不住大了几分。

要真打不赢也不怕，他只要去给蒙古国公主灌点汤，不就成了。上次在西域，不就是因为西域公主贪图他的美色，不舍得他打仗，最后硬生生把一场剑拔弩张的战事变成了相亲会。说不定，蒙古国王也喜欢男人，那事情就更简单了。那个干瘦的中年人淫笑了两声。旁人听了，也都坏笑了起来。

带着人在营地里巡逻的顾天扬正从不远处经过。顾天扬的亲兵听见了这些话，气得脸通红，嗖地拔出佩刀，就要冲过去。

顾天扬斜斜看了一眼那个亲兵：干什么？

大人，这些人的嘴巴太可恶了。我要去教训一下他们！亲兵气呼呼地说。

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靠嘴巴打过胜仗？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吧。顾天扬淡淡地回了一句，就要接着走。

刚才说话的那些人也看见顾天扬了，立刻停止了刮躁，吓得缩起了脖子，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