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微凉已经有些醉了,拍着米大有的肩膀大笑:我说你,好好一个潘安却偏要把自己整得像个疯子,到底为什么啊?
米大有扶额:你以为我想啊。家逢巨变,这幅皮囊就是累身之物。我若是不是看自己阳寿未尽,想要积德行善,下一辈子投个好胎,我才懒得在这浊世间行走。
虚伪,说得好像多清高,其实就是个趁人之危的色狼。莫微凉一脸鄙视。
非也非也。我虽色,却从不淫。以我如今这副样子,若是不用替人看病的办法,如何能让心仪的女人心甘情愿陪我喝酒?
说的也是。要是平日,我还真不鸟你。莫微凉带着傻笑点头如鸡啄米。
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其实我也色。我这二十年不知道经手了多少美女俊男,哎,可惜啊莫微凉脸上显出悲切的神色,可惜到头来,没有一个是我的。
莫微凉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反正最后米大有的酒也被她喝光了。她只记得,自己跟米大有说了许多话,把这些年,她女扮男装的辛酸全部说给了米大有听。
眼看月沉星没,莫微凉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她要赶在天亮前回到莫府。摇摇晃晃拒绝了米大有要送她的好意,莫微凉爬上了马车,醉眼惺忪回到莫府。
脚下像踩了棉花一样摇摇晃晃,莫微凉推开后门挣扎着穿过寂静无人的后院,走进房间。她关上门正要扑到床上挺尸,却听见房间里有人冷冷地说:你又去哪里疯了?
顾天扬半夜就来了,却见莫微凉房间衣服扔了一地。一看就是她匆匆跑回来,换了衣服,又出去了。
等了一夜才等到她,结果她却是这幅模样。衣衫零乱,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最要命的是,她还穿着裙子。
顾天扬又气又急,一股酸味直冲脑门:他认识了她快二十年了。她从来没有穿过女装给他看。
莫微凉嘻嘻一笑摇摇晃晃走过来,扑到顾天扬怀里。顾天扬伸手扶住她。柔软温暖的触感,让顾天扬心中的怒火顿时熄灭了一半。
莫微凉伸手轻轻抚着顾天扬的脸,眼神有些迷蒙:啊,是你啊。
虽然酒气熏人,但是顾天扬却没有皱眉躲开,眼神柔软得像要滴出水来。莫微凉这个样子温柔、娇媚,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像男人那么粗旷蛮横。顾天扬曾不止一次想象过莫微凉穿女装的样子,却都没有如今亲眼看见这么惊艳。他收紧了手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可惜莫微凉这个个性,从来就不会见好就收,从来都是要作到死。她被抱痛了便直接抗议,也不管顾天扬会不会误会的:哎呀呀,你好粗鲁。米大有就要温柔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