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如果是鬼，应该没有影子啊！莫微凉这么想着，就直起了身子。

那人听见动静，回过头。莫微凉现在才看清楚，那人原来竟然是沈墨。

今天不要来烦我。我没有那个心情。沈墨面无表情地说。

莫微凉知道他误会了，以为她又要像上次那样从后面偷袭然后非礼他。

喂，喂，上次我是酒后乱性，也不知道你是王子。我要早知道，你给我十个胆也不敢。而且，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差劲吗？莫微凉在心里小声抗议了一下，边干笑着慢慢靠近他。

这是？她指着墓碑有些疑惑地问，因为沈墨脸上有可疑的泪痕。

这是我的外公，岑将军的墓。

啊，原来如此。听闻，沈墨的外公岑进战死沙场，原来就是死在这场大战。莫微凉恍然大悟，伸手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节哀。

嗯。真是惭愧，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为国捐躯的时候，我还没有满一岁。当年我母亲太过伤心，一直不敢来寻找外祖父的遗骨。后来参加战斗的人都死的死老的老，也没有人说得清了。我们只知道在沈李两国的边境上，却找不到到底在哪里。没想到今日机缘巧合，竟然被我偶遇。一定是外祖父在冥冥之中指引我来找他。沈墨话语里满是哀伤，忽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仰头看着天空的明月，压抑住他那就要夺眶而出泪水。

他侧脸的线条在月光下，美好而忧伤，让莫微凉鼻子一酸。

两人就这么默默站了许久，莫微凉才出声打破了沉默：岑将军可只有岑妃娘娘一个女儿？

对这个问题莫微凉一直好奇，难得与沈墨独处，她忍不住想从沈墨嘴里得到答案。

其实，她听到过一些流言，说岑将军还有个儿子。岑将军死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儿尚在襁褓中。因为没有人见过这个孩子，却有人坚持他的存在，说他失踪了，或是被人害死了。这些话真假莫辨，让这件事越发显得扑朔迷离。

既然沈墨有可能是岑将军的唯一后人，那么他对这件事情一定最清楚。

嗯。沈墨望着墓碑回答。

是谁替岑将军修建了墓穴？莫微凉转头张望。

因为双方都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人都觉得自己像是从阎罗王那里逃了回来。休战之后，两国的幸存者便一起把死者埋在了这片田野上。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帮我外公单独立了碑。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那个人，一定要好好报答他。沈墨轻轻抚摸着墓碑。

奇怪。按照殿下所说的，当年死了那么多士兵，应该有很多坟墓，怎么只有这一个？莫微凉皱眉转头张望，嘴里一边嘀咕着。

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一个挖坑埋。

所以呢？

所以就挖了一个大坑，顾不上什么军阶什么身份了，不管是李国的还是沈国的士兵和将领都统统埋在了一起。

哇，那一定是一个超级大的土包。

嗯，就像一个小山丘一样大。

这一大片原野，只有一个山丘，就是她刚才背靠着的那一个。莫微凉忽然意识到这一点，背后一凉，慢慢转头惊恐地望向身后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