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日帖赤纳只能悻悻收回了手，抽了抽嘴角：嗯，原来真的是我看错了。对不住。

秦柔略微欠身：如此，客官慢用哦。然后她便用团扇遮脸聘婷而去。

秦柔竟然宁肯内力粉碎石头，也不肯说对他一句软话！孛日帖赤纳失望地同时有些惊喜。

若是她向他轻易求饶放软了，他倒是对她没兴趣了。就是因为她这般刚强倔强，才让他更觉得对她有吸引力。

不过，用内力粉碎石子，即使不伤及五脏六腑，也会精疲力竭。虽然刚才她用团扇遮住了忽然变差的脸色，他却还是看出了她离去时步伐的不稳。

孛日帖赤纳忽然没有心思再去品尝那满桌的美味佳肴，扔了一块银子便起身下楼。

走到楼梯底部，眼尖的他在柜台边往后厨的门口边发现了几点新鲜的血迹。

孛日帖赤纳微微皱眉抬头看着那个挂着帘子的门洞，仿佛想要透过帘子看清楚里面的状况。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孛日帖赤纳的脑海却还是不可遏制地出现以下画面：强忍着五脏六腑翻腾的秦柔走到这里便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然后急忙踉跄进去了里面。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腾起的蓬勃悔意：早知道她如此刚烈，我就不为了赌这口气来找她麻烦了。

莫微凉垂头丧气回到了莫府。莫将军正坐在大堂上等她回来。

爹，我可能闯祸了。莫微凉眼眶发红，带着鼻音。

原本想堵窟窿，没想到堵了这个，又出现了另外一个更大的。以致于她现在就好像陷在泥坑中的羊羔，越挣扎陷得越深。最让她心惊的是，她知道有些人不会看着她下陷而不顾，一定会不计后果来救她，那样，她就会把他们也拖下去。

朝堂果然深似海，做人果然比做畜生难多了。她这种导航的小猫精，果然玩不过老奸巨猾的人。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爹我躲了二十多年了，累了。要来的就让它来吧。莫将军走上前，摸了摸莫微凉的头。

莫微凉忽然觉得有些鼻酸。仿佛这个身体的记忆中，自从生下来，莫将军从不曾这样温柔地对待过她。

早些休息吧。莫怕，我会挑几个身手好的亲兵跟着你的。而且顾天扬那小子，如今还不敢跟我们翻脸。你只要办好皇上交代的事情。记住了，就算是不忍，就算是不屑，你也一定要从中贪一点钱财。莫将军嘱咐完，边命人侍候莫微凉睡觉去了。

秦柔用内力粉碎了石子之后，五脏六腑翻腾得想要烧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的确切来头，不过敢来她百味阁找茬的绝对不是什么平头老百姓。再加上他昨日差点杀了莫微凉，跟她也算是仇家了，所以她绝不能让他占上风把她看轻了去。秦柔决定就是拼了性命也要让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