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刻莫微凉正坐在里间跟莫将军两个人，一人捧着一只烧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刚才门一关，莫将军就指挥人抬上来一条死猪绑在凳子上，上面盖着莫微凉的衣服，开始一五一十地打板子。莫微凉则坐在旁边，喝着冰镇酸梅汤，嘴里嗯嗯啊啊地叫着。

知道她教训的那个人是兰璞之后，莫微凉便料到今天回来免不了一顿打了。

兰璞怎么说也算是皇上的亲戚，打了他就是不给皇上面子。真真假假，莫将军都要好好教训莫微凉给人看。

打完了，莫将军叫人撒了些新鲜的猪血在地上和衣服上，然后就和莫微凉躲在后面喝酒吃鸡去了。

我说你，怎么作死到连那个万人嫌都敢惹？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你要想在朝堂活得好，必须比那些坏人还要奸诈、虚伪。

我们不就是坏人吗？莫微凉一脸疑惑。

在不了解情况的百姓眼中我们是坏人，但是其实我们是忠臣。莫将军的脸几不可见地红了红。

真的么？我怎么听着你说起来好像很没有底气啊？

嗯，李朝的疆土有一半是我打下来的。我手里的兵权，若要想改朝换代，简直易如反掌。我要不是好人，你现在就是太子了。

切，老头，你入戏太深。就算你是皇上，我也是公主啊。莫微凉在心里嘀咕。

既然是好人，干什么你总要我去做那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这句话自己从莫微凉嘴里溜了出来。仿佛这是埋藏在这个身体记忆深处的疑问，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冒出来。

唉！莫将军深深叹了口气，找手帕擦了擦油腻的手，如今也到了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了。我今日便好好与你说一说这件事。

莫微凉见他表情严肃，也放下手里的鸡，正襟危坐。

正所谓树大招风。我从很多死去的朋友和敌人身上学到了这一点。其实吧，我前面还有几个狠角色。比我会打仗，能力强，人品好，长得帅，但是没有用，他们最后都没有我活得久，也没有我的官位高。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微凉歪头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床上不行，没有后？

莫将军郁闷了一下。

我是不是把她教得有点过了？他这么想着，干咳了一声接着说：那几个家伙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太完美。名声太好。

这也是理由？皇上不是应该重用这种人吗？莫微凉瞪大了眼睛。

非也非也。皇上最讨厌这样的人。因为，有了这种人，他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那皇上就是个昏君。

不不不，皇上一点也不糊涂。所谓民心所向里的向只能是对着皇上，不能对着别人。所以，皇上就喜欢我们这种坏坏的，贪婪的，跋扈的，有本事又不知道收敛的人。因为我们这种人，得不到老百姓的支持。我们又会哄皇上开心。让皇上烦闷的时候能够心安理得放纵一把。

莫微凉恍然大悟，对莫子龙也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