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上发生的一切如闪电一般快速掠过脑海。齐如海忽然明白了安若素去了哪里,瞪大了眼,放下衣服,飞一般跑了出去,跳上了房梁。
他在月光下的屋顶上奔跑,就好像一只逃命的小鹿。
在皇上寝宫外的墙头,齐如海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看见安若素被皇上搂在怀里,齐如海的脑子嗡地一响。
他的珍宝!他珍藏了十几年都不敢亵渎的珍宝,竟然被别人玩弄于鼓掌。齐如海愤怒得浑身颤抖,眼睛发红,恨不得冲过去,将靴子里藏的匕首拔出来,恨恨插入那个男人的胸口。
你要想想齐将军和齐家上下老少。莫微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齐如海闭上了言,喘着粗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安若素半推半就。皇上迫不及待,说了许多甜言蜜语。
齐如海跳到了屋顶。原本只是想离安若素近些,他却痛苦地发现自己能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越发心如刀绞,醋意翻腾。
皇上说的那些话,齐如海太熟悉了,全是男人哄女人上床的前奏。
皇上把安若素拦腰抱起来,走进了门窗紧闭的内室。
齐如海咬着唇攥紧了手中的小食盒。这个食盒里装着的他精心用冰镇着的桃花冻。原本他想要拿来给安若素吃了消消暑的。
当安若素的压抑着痛苦的叫声从内室隐约传出来。齐如海在自己的嘴里尝到了血的腥甜。那是被咬破了唇流出来的血,他却觉得那更像是他心被捅了一刀,滴出来的血。
他就这样在皇上寝宫外听了一夜,等到天麻麻亮才离开。
幽魂一般回到齐府有气无力地拍着门,齐如海完全忘了自己应该悄悄翻墙回去。
家丁打开门,惊讶地望着齐如海:公子,你怎么哭了?
齐如海麻木地摸了一把脸上,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
他盯着手上好一会儿才说:这不是眼泪,而是桃花冻在我手里化成的水。说完他把手里的盒子顺手递给了家丁。
家丁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是一朵桃花。桃花泡在一汪水里的,就好像泡在眼泪里一样。
莫微凉早上起来,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像是要散架了一样。顾天扬已经穿好了衣服,要走了。
你无耻!趁火打劫。莫微凉虚张声势地控诉着他。
我牺牲自己的阳气,帮你采阳补阴,你不感激我还反咬一口。顾天扬面无表情凉凉地回答。
哎呀,完了。昨天喝醉了,忘了念口诀,白白浪费了一次。莫微凉好懊恼,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重来一次?
不能。顾天扬言简意赅地拒绝了她。
门口有人敲门。莫微凉假装还没睡醒,慵懒地应了一声。
婢女在外面说:齐将军来了,在花厅等着。老爷让您快点过去。
诶,齐老爷子跟我们家老爷子不对盘,从来不上门。今天吹的是什么风?莫微凉愣了一会儿,醒神过来的时候,发现顾天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