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叶聆风叹气：“还是用术式表示吧。”

咒灵跳出她怀里，绕过狼藉的地面，角往墙上一顶，夫人再次出现，但场景定格在她抹开血的那一刻，有几滴血滑进了夫人口中。

夫人的脸逐渐模糊，一半变成了漩涡，旁边还有幅肖像，是夫人原本的样子。

叶聆风后颈寒毛立起。

这意思难道是夫人变成了川上富江？

她知道川上富江的不死之身，所以知道他被杀死后却出现在木村家也不惊讶，也能猜出商人去医院看望他完全是鬼话。

但她没想到夫人她……川上富江搬进木村宅和她昨晚去见夫人的时间对不上，也就是说他们是两个人，两个川上富江。

只是几滴血就能变成那样吗？

“咕——噜！”

咒灵跳起，爪子往漩涡上一拍，“啪”一声，泼散的红墨沾满墙。

叶聆风猛地惊醒，一背冷汗。

她张口，声音沙哑：“你要杀了她、它？”

“咕、咕！”

咒灵直立，两爪在墙上抹动，白色覆盖红墨，不是擦去了画，而是用咒力重新涂了层。

叶聆风了悟：“你要抹杀它。”

“咕噜”

一行字逐渐在墙上浮现——那不是它的身体！！！

“想让夫人入土为安？”她道：“我可以帮你解决。”

“咕噜？”

“我要你为我所用。”

咒灵跳回她脚边，叶聆风将它抱在怀里，墙面逐渐恢复原本的灰白，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咒力。

“进步很快，”她摸了把咒灵的毛发：“以后你就叫画笔了。”

画笔欢快地咕噜两声，晃了晃头，身形开始缩减，画痕从它身上消退，最后它变成一支画笔，除却笔身五彩斑斓，轮廓和触感与普通的画笔没有区别。

“不急，还需要点道具。”

安抚完画笔，将它塞进手袋，叶聆风转去来时的路，用投币的公共电话让管家派了司机来接她。

电话亭外是报亭，还有几份没卖完的报纸，一眼扫过，扫到熟悉的名字——《商界新秀——木村相涉嫌凶杀案？》

叶聆风扶额叹气，恐怕她知道川上富江能搬入木村家的原因了，木村相被逮捕，木村原意图先斩后奏，但木村相没时间管这些琐事，就把这条鱼给放了进去。

川上富江对她好像有种怨念，叶聆风怕川上富江影响她，就想着把他和夫人、小姐的关系说出去把他关警局里别碍眼，现在知道他有那么恐怖的能力就不能那么随便。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佣人们都遣走了，把他放在木村宅里也好处理掉。

不知怎地，除了夫人和医院里那个，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女人手中的行李箱，顿时遍体生寒。

她缓缓吐了口气安慰自己。

解决了这两个，资产到手立刻换现，不会再遇上川上富江。

叶聆风捏着报纸骨节发白，付了钱前走远处。

深吸口气，再睁眼，无事发生。

…

行吧，没火就没火，老老实实弄汽油去。

这次是管家亲自开车前来，叶聆风戴上面具坐进车里。

不经意问起管家现状，管家满是落寞：“少爷让我休息一阵。”

“？！”没被富江蛊惑的可是奇才，怎么能赶走！等等，还是她动完手后再请回来吧，“我会和哥哥说的，别的佣人呢？”

“已经放假了，和您建议的一样，只留厨师和清洁，钟点上班。”

“……哦？”这比她要求的还少。

“是，少爷听说后很赞赏您的决定并且加大了力度。”

叶聆风猛地睁眼，许久轻笑一声：“知道了。”

真正决定的是川上富江还是木村原？对她没差别就是了。

管家将她送在木村宅门口就没再往里去，叶聆风把最后一盒草莓大福吃了大半，只剩两个，合盖时不甘不愿。

没几人在的宅子比以往空旷地多，刚进玄关就听见川上富江似争吵又似撒娇的声调。

叶聆风努力去笑，没笑得起来。

怎么能做到如此吵闹呢？

缓步向前，只想离声音来源远些。

耳边有风声，还未想透是什么，叶聆风连连后退三步。

砰——

一瓶罐装橙汁砸在她身前，杏黄的汁水四处飞溅。

脸上几滴湿润感，叶聆风猛地睁眼。

扶梯上，眼角有着泪痣的美人盈盈一笑，张扬又欢快。

“吓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