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所以。”

迪克看着托尼。托尼看着迪克。他俩你看我我看你，相顾无言好半会儿后，双双转头去看床上的杰森。

杰森.托德，蝙蝠侠的第二任罗宾，韦恩家排行第二的养子，布鲁斯在蝙蝠车旁边捡到的轮胎小偷。脾气暴躁亟需关爱，爱搞事爱挑衅爱惹布鲁斯跟迪克生气。有着哥谭典型的哥谭人通用款精神病──在乎一个人，就浑身解数的想尽办法的让对方气到蹦蹦跳。

经典的哥谭之爱。符合这个城市气质的扭曲。大概还包括了病态。

不过现在的杰森.托德看上去堪称是人畜无害。尽管他霸占了迪克的整张床。沾染血迹的罗宾服也已被换下，还未愈合的伤口都给包扎好，套着一套迪克的备用睡衣。

“你们到的时候杰森是什么状态。”迪克先问。

“可能被小丑揍到神智不清了。”托尼撇嘴，“这小子，以为我们是小丑制造的幻影。”

迪克皱起眉。“杰森有没有说什么？”

“有。他挑衅我们，要我们有本事变成你或布鲁斯的模样跟他打。”托尼说着，十分不以为然，“讲真哥谭这块地，住久了会变成神经病。什么时候你们也给杰森约个心理医生？这次过去他八成ptsd。”

听到这句话，迪克就扶额。“我倒希望杰森能像你说的这么听话。安排心理医生我看是没有指望。”顿了顿，他又问：“玛丽刚才说她去归还阿戈摩托之眼……”

“高级教具。”托尼准备大事化小。

“……那确实是个能借用的东西，对吧。”

“你知道吗，人要懂得变通。有的时候这种东西就是视情况出借，好比布鲁斯的蝙蝠镖──”托尼试图小事化无。

迪克不可置信。

“不，托尼。布鲁斯不会把蝙蝠镖借人。”迪克说。

“是吗？”托尼巴眨着双眼，一脸无辜，“那你们这些罗宾用的都是什么镖？知更鸟镖？”

迪克，饶是不论在正联、少正联中，都标榜脾气超好的迪克，都受不了托尼的胡说八道。

“行吧我就等玛丽回来再问她本人。只是希望你们没有惹上更大的麻烦。怎么看你们都是干了逆转命运的事，还拿了香格里拉不外借的道具……哦老天。”

托尼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要是这不可行，玛丽就不会去做。”他说得信心满满。真的信心满满。“我很确定执行前她有自己衡量过风险。”

迪克斜睨托尼，眼神古怪。他没继续就这个事跟托尼闲聊，说：“我猜杰森不会想让布鲁斯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托尼发出一声鼻音。“你们的家庭关系、还真是典型的哥谭式家庭关系。话说回来，我们在这边聊这么久，他都不醒？”

迪克歪头。托尼挑眉。

两人安静地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出去外面聊？”迪克比着卧房外，“我叫点快餐外卖。”

“好啊。”托尼说着，边退掉身上的装甲、让马克五号恢复成公文包的模样，“说起来我先前看布鲁德海文当地网红推荐，说你们有间比萨店、店里的炸鸡特别香嫩多汁……”

在托尼跟迪克前后脚离开卧房后。

躺在床上的杰森睁开双眼，直直瞪着天花板，死抿双唇。

玛丽回到迪克公寓时，托尼跟迪克喊的外卖已经被他们嗑掉大半。

“为什么所有鸡块都被拆分成两截……？”玛丽对着一桌杯盘狼藉，皱起眉，“而且都只剩最前面的那一截。”

“因为有人吃鸡翅只吃后面那段。”迪克悠悠回答。

托尼装作没听见。“饿了不？这家店比萨做得不怎么样，炸鸡倒是真的挺香。”

其实玛丽对炸鸡兴趣不高；精确地说，她可能跟超人一样，不需要饮食不需要睡眠，但她总是照做。这让她感觉自己没那么格格不入。

“托尼和我稍微讲了下阿戈摩托之眼。”迪克接着问，关切地端详玛丽的表情，“没事吗？我很担心。奇异博士有没有发现？”

玛丽瞥了眼托尼跟迪克，决定不跟这两个大男人挤沙发，径自去旁边拿了块毯子，折迭后放在茶几边，当椅垫，盘腿坐下。

“实际上。是斯特兰奇借我们阿戈摩托之眼。没有他的允许，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拿到。”玛丽淡淡回答，随手拿起一杯乍看没人碰过的冰红茶，啜饮一口，立刻嫌弃得皱起眉，“怎么能这么难喝。”

迪克乐了，笑翻在沙发上。“因为那杯混了托尼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