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玉突然觉得自己也说过这句话。

“如果夫人还活着，我们可能成为朋友”

“或许吧，她现在死在那，葬在哪，我都不知道，说来惭愧”

李宁玉把手帕递给许梦，被她轻轻的推开，“用不习惯，还是她的用起来的舒服”许梦拿出一块手帕轻轻的抚摸起来。

顾晓梦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了，来的风风火火，推开门，大口的喘着气。

“急什么？”李宁玉问。

“今天真的是，被安排的事格外的多，都没空陪我的玉姐”

许梦起身，二人对视了一眼，顾晓梦拍了拍的肩。

“谢谢啊，你早点回去吧，一会天黑了不安全”

许梦点点头“嗯，晓梦一看就很喜欢李科长，从没见她对谁这么上心，我不说了，你们聊吧”

李宁玉点点头带着淡笑。顾晓梦送她离开，李宁玉越来越觉得许梦像一个人，细细想来，她最像晓梦。

“玉姐，看我给你带什么了？”顾晓梦炫耀似的把袋子里的食品拿出来。

李宁玉摇摇头，没有多说。

“这是上海老字号的排骨汤，我让她特意加了很多味药材，不会苦”李宁玉再次看到顾晓梦的笑容，她总觉得有一种满足感。

顾晓梦打了盆凉水，调和着热水放在地上，把外套放在病床的床尾的位置，白色衬衫往上卷，露出结实白皙细嫩的手臂。李宁玉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做什么？”

顾晓梦试了试水温，“给你泡脚啊，今天那个老中医说了，把这个药包放在泡脚盆里，可以除湿气，反正对玉姐很好，我就买了”

李宁玉任由顾晓梦握住自己的脚腕，缓慢的放进热水里，李宁玉看得出顾晓梦的小心翼翼。

“烫吗？”

“没有，刚刚好”

白皙的脚放进水里，温度瞬间包裹着足部，李宁玉双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的手腕不敢用力。安静的看着顾晓梦，她用手把热水一点点泼在她脚腕，脚背。

“玉姐，你…你怎么哭了”

“晓梦，我有什么好的，可以让你对我这么上心，在国家和你面前，我永远无法放弃国家”

顾晓梦蹲着，侧趴在李宁玉的腿上。

“我知道啊，但这才是我喜欢玉姐，以后我可以去炫耀，我的生命中有过那么一个女人，她终生活在信仰中，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李宁玉看着顾晓梦，用手轻轻的把她碎发挽回耳后。沉了一口气，她看着顾晓梦此刻满眼是她，李宁玉觉得自己一定是太自私了。可当国家和顾晓梦相比，李宁玉不知道自己会选哪一个…

许梦走在黑夜里，她忽的想起徐志摩的偶然，还有她心里的未亡人，翩翩起舞的样子，冲她笑的样子。许梦穿着黑色系的旗袍，披着灰色风衣。

“我会替你结束这场黑铁时代，带着你的信仰，一起迎接新世界，放心，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