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夜深的看不清底,就连白天都是朦胧的看不清的雾。河边一颗颗壮硕的树也枯乏的直立在那,显得突兀了些。
汪1伪的剿总司令部里气氛深沉着,诡异的。也或许因为外面的暴风雨天气,可偏偏南京的挨家挨户都挂起了灯笼,红火的对联。老街坊的牌子上也写着买品。
“快要过年了,这是上级送您的一些礼品”王田香依旧讨好的看着顾晓梦,于情于色他都做得出来,甚至当他口袋里拿出一只高价的口红放在顾晓梦的桌位上的时候。
“谢谢,我收着了,王处长新年快乐啊”顾晓梦皮笑肉不笑的推脱着。转身起身想脱离王田香身上的女人的胭脂味,一个常常采野花的男人,一个提起裤子就摆摆手的男人,就像是地上的一粒灰尘,不足被人珍惜,配她顾晓梦,可笑,无稽之谈!
一个礼拜,还有一个礼拜,七天就要过年了,窗外狂风暴雨,房内暗藏汹涌,心力交瘁,过年或许可以放心一点,轻松一点。共和党,终究不能兼顾。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顾晓梦的腿遵循医嘱,好了很多,只是有点不敢用力,还会有些疼。李宁玉在想老k的问题,可偏偏这个老k不是和她一方面的战友,而是敌人。
李宁玉从回到南京的时候,每到晚上的饭点,都会有一份精致的水果,新鲜健康营养的一份…来自某位闲人的好意。
起初李宁玉会每个都检验一遍,没毒?没任何有毒物质?甚至当她看着那些蔫了水果,觉得辜负了什么。很多年了,不曾有的感觉。当她的第二任丈夫死,女儿去世,这种感觉就慢慢的消失。
忽的李宁玉脑子里满是顾晓梦的脸,一张天然无公害,一张让人新生怜悯的可怜的,孩子。仿佛回到那天顾晓梦给她吹伤口,此刻李宁玉的手正摩挲着伤口旁边的位置,脖子的嫩肉被她擦红她也不自知。突然有些口渴,李宁玉猛然回过神摇了摇头。
李宁玉,你在干嘛?
顾晓梦慢慢的发现面对李宁玉她越来越不对劲,从一开始接近她,是因为恩尼格码机,后面越来越欣赏,越来越深入了解,才发现早已不可自拔。
李宁玉是天才,更是一块翡玉,为什么剿总司令能一直用李宁玉,都亏了她这个大脑。
南京夜晚,雨势未见小多少,顾家的司机张叔早早的停在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小姐,这位看着晓梦长大的张叔,把目光放在了政府门口屋檐下的女人,一个带着藏青色的帽子,一身旗袍的清冷女人。
李宁玉皱着眉,再考虑要不要淋雨回去,毕竟没有伞也没有人接。
“哦,我们的李大科长,最近有没有想我”顾晓梦自来是一个把普通人说出油腻的话,变成很舒服的语气的人。
李宁玉呼了一口气,白雾飞起,外套拢了拢。“顾上尉还是要理智点”
顾晓梦看着穿的很少李宁玉,这个女人都快三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靠近李宁玉,一圈圈的把羊绒围巾系在她的脖子上,李宁玉的嘴被围巾遮住,鼻尖满是顾晓梦的香味。很舒服,很喜欢,很…不一样的感觉。
“晓梦,不需要,你穿的比我还少”李宁玉想要把围巾解下来。却被顾晓梦按住手,拦住,这会才发现顾晓梦的手凉的让人心疼。
“手为什么这么冷”李宁玉说着把手握住,觉得不够温暖就把皮手套脱下来给顾晓梦戴上。只是她不知道,顾晓梦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似乎下一秒就要抱住李宁玉在她冷的微红的脸上亲上一口,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雨大,而且听金处长说,大翻译家已经去上海参加工作了,玉姐,乖乖的跟我回家好不好,你看你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多害怕啊”顾晓梦一面夸大其词,一面打开伞。
李宁玉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会怕吗?但依旧静静的听这她说,面上挂着浅笑,不知道的是那分明是懒得管她,任由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别人看在眼里,分明是宠溺的眼神。上了车,李宁玉报了地址。然后说了很多次谢谢。
“张叔,直接回家”
“小姐,不好吧”
“张叔!听我的,玉姐不会吃了你的,不过可能会吃了我”
李宁玉看着一旁自顾自的的顾晓梦。